她並沒有感到解脫,但是此刻,卻是無聲的鬆了口氣。
荊棘在光下垂眸,看向那把倒下的吉他輕聲道:「張弛馬上來了。」
她語氣里有著很多的肯定,對著他說:「你知道的,三個電話不接的話,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會來找我。」
凌汛想到過去他強留荊棘在舞蹈室的每一個晚自習,都是那小子壞他的好事。
他轉過身來看著荊棘道:「你故意和他約好的?」
荊棘懶得回答他,她只是看著那個鈴聲悠揚的手機,回想起來了張弛對她的承諾。
那句永恆的陪伴至今都是真的,可是真相出現的那一刻,它還能是真的嗎?
張弛能接受嗎?
他能接受自己最在意的朋友被人侵犯長達一年,夜夜無眠,翻來覆去想到的,都是怎麼樣結束自己的生命嗎?
他能接受施暴者是他最尊敬的老師這件事情嗎?
他肯相信荊棘,還是一口咬定凌汛的惡行,說凌汛有錯呢?
他要怎麼才能接受,這把吉他見證了所有的惡行,此後在他手裡奏響的,全都是荊棘的血淚之音呢?
凌汛在荊棘的痛哭聲中走出房間,他知道這把吉他是張弛的,他也知道荊棘為何痛哭,他更知道張弛此刻到來對於荊棘來說的刺痛,可是他不在乎。
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為了一己私慾毀掉荊棘,是出於報復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凌晨,可更多的是出於他對荊棘的惡念——第一次見面的那純潔姿態,讓凌汛下意識的想要摧毀。
他厭惡和凌晨有關的所有人,更厭惡那些高高在上,心懷悲憫的人。
他們的一切都襯得凌汛格外不堪,而凌汛毫無任何悔過之心,讓這份不堪更加的徹底。
他本來就是個沒人教養的瘋子,不是嗎?
凌汛快速出來瑤光樓的時候,恰巧見到了來人——張弛和徐立言步伐飛快的走在前面,明月拉著周知意跟著跑,只剩周闊慢慢悠悠的跟在他們身後。
凌汛毫不畏懼,伸手對著他們打招呼:「幹嘛去?」
張弛一個急剎車停在他眼前,張嘴就問:「汛哥荊棘今天請假去舞蹈室了嗎?」
凌汛雙眼裡寫了茫然,似乎不明白為什麼話題會轉到荊棘,「啊?」
他似乎毫不知情,對著幾人說:「我沒注意呢,今天只忙著競賽的事了,但她剛剛還在我辦公室問題呢——」
「哦哦哦謝謝汛哥兒——」張弛聽見這話轉身就朝樓上跑,凌汛似乎一臉狀況外,轉過身去對著他道:「哎哎——張弛——」
那雙眼裡寫了無數的忌憚和惡意,他轉過身來對著其他人又恢復了那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怎麼了這是??」
徐立言也跟著上去:「沒事嗷汛哥,我們找她玩——」
明月和周知意嘿嘿笑,也跑遠了,只剩周闊站在原地和他四目相對。
二人對視的那一秒,周闊看著凌汛突然戴上的口罩,不對勁的念頭再一次竄上周闊的腦海。
他皺了皺眉,問道:「凌老師感冒了?」
可他早上出現在開陽的時候明明是好好的。
凌汛不慌不忙對著他扯謊:「有點咳嗽,怕傳染你們,就戴上口罩了。」
他擺擺手:「一些小病,不耽誤。」
周闊點點頭,對著他道:「三個主樓來回跑,生病了也要注意身體啊。」
凌汛笑:「這不是校慶開始了,來盯一下咱們班的項目嗎?誰想到你們幾個都沒來,我還白跑一趟。」
周闊看著他那雙坦蕩的眼睛收起來了試探,對著他道:「嗯。」
他不參加節目,也不想接凌汛的話茬。
他說:「那我就先走了,凌老師好好休養吧。」
凌汛也點頭,揮手和他說再見。
周闊沒什麼表情的往前走,擦肩向前的那一秒,他注意到凌汛脖子上有個紅痕。
一步,兩步,三步。
周闊上樓梯的步伐停住了,他在原地沉思幾秒迅速回想了所有他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電光火石間他回頭,卻沒想到和凌汛四目相對,凌汛笑著,溫和問他:「怎麼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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