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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這個時候徐嬤嬤總是會撫摸著她跌疼的地方,嘴裡念念有詞:「 東大籮,西大籮,籮面來呀蒸餑餑,蒸了餑餑給誰吃,瑾瑾吃,金鉤鉤,銀鉤鉤,鉤了福氣給誰收,瑾瑾收……」

徐嬤嬤總有法子讓她開心,她等在哪裡,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熟悉的那溫柔的撫摸。

她順著那堅硬的冰冷摸了下去,觸到一雙大手,拿起它就往臉上湊去:「嬤嬤,瑾兒痛。」

聲音呢喃,從懷裡傳出,敷著甲冑,一下一下,震擊劉琮的心臟。

他低頭看著埋首懷中的毛茸茸的小腦袋,輕蹭甲冑,嘟著嘴巴,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

他心裡莫名的焦躁怒火,瞬時也便漸漸息下去了。

手被她握著,這人明明飲了酒,握著他的柔荑,卻是冰涼一片,他輕輕握住她的指尖,想要再去感受著冰涼的溫度。

哪知這小狐狸卻是得寸進尺,握著他的手,往自己臉上放去。

他觸到滿手的綿軟,心裡一晃,猛的抽出了手。

庭院中的將士皆在高歌暢飲,未曾有人注意到這邊。

他目視前方,眼裡清明,腦中卻是一片空白,看著眼前人影重重,卻只是感知到懷中這人的氣息。

他不自覺地,手又放回了原處,那冰冷的指尖又觸了上來,捏著他的手,疑惑似的,觸摸著他虎口處的繭。

又覺不對,側過面來,眯著月牙般的眼睛,仔細研究起來,越看越覺得不對,將這雙大手撫摸了個便,極其委屈一般,撇著嘴,呢喃哭訴道:「嬤嬤,你的手怎麼變的粗糙了,我給你的油膏子你有用嗎?」

說著,又要將手往臉上放去。

劉琮也不管了,任這人趴在自己腿上,作威作福,只是揮手讓身側一直低著頭的薛玉寧退下。

薛玉寧柔柔的伏了一禮,猶豫的開口,道了一聲「將軍」,被劉琮揮手止了。

薛玉寧將酒壺輕輕往桌上一放,看著將

軍還是正襟危坐,目視前方,一手放在桌上,卻絲絲血跡滲出,另外一手……她眼眶一熱,禮也來不及行,匆匆的退了下去。

等退出了光影,她還是忍不住再次回頭,看著身後的兩人,將軍已經沒有了初始的威嚴,低著頭,看著伏在膝蓋上的胡近侍。

他不知將軍此刻眼裡的眼神如何,是聽到胡近侍要給副刀手拭淨面上酒漬,捏碎杯中酒碗的震怒,還是神情款款,滿目的柔情,她不敢深思,因她從未在將軍眼中看過這種神情,也不敢想像,如果將軍眼中會有滿目的深情,會是如何的模樣。

心裡一酸,無法言表。

人聲鼎沸,吆喝聲四起,那兩人卻是隔絕與所有的人影,仿佛是遠離了喧囂,遠離了塵世。

她捂住面龐,哽咽一聲,離了酒宴。

劉琮看著這小狐狸一派失禮的模樣,想她也是長安貴女,應是淑德大方,德才兼備,哪裡會是這般模樣,酒醉酣睡,嘴角微嘟,喃喃有詞。

天安六年,他因攻羌有功,隨舅父回長安受封,長安繁華,夜市如斯,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遠遠只是望一眼,遊廊畫舫之上,被人簇擁的小人兒,一團粉灼,她那時遂是年歲方小,貴族腔勢,拿捏的卻是十足,人影遮擋,他當時看的不清,虛影一晃,她便進了畫舫。

那時舅父便說:「此人乃柳相么女,聽聞才書絕倫,小小年紀,在宮宴上時,七歲首詩,歌頌盛世,皇帝聽聞,龍顏大悅,遂封文昌公主。」舅父當時語重心長,告誡他道:「若得此女,可得柳相鼎力相助,對於琮兒你的霸業,可謂錦上添花。」

他當時不屑,王權霸業,只需胯下戰馬,手中利劍所得,那須靠一個垂髫小兒。

轉眼十幾載,那小兒已經出落城這番模樣,此刻靜伏懷裡,遂時少女模樣,卻是憨態可掬。

他心裡想著:「柳相縱使力助三哥,在朝堂屢屢與他作對,但是何不聽了舅父一眼,得了么女,或許也是美事一樁。」

初始想著殺了她了事的念頭變了,心裡反倒輕快不少。

他低頭又去看她。

自己的手被她扶著,貼在臉上,面龐倒是溫熱,蹭著自己手,愈發顯的掌中之物,粉嫩起來,臉上的手指輕輕一刮,刮過細膩的瓷白,小狐狸極其不耐,皺了皺眉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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