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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琮身後披風一揮,帶著西風,蓋住嬌小的身子,臂膀一抬。裹了披風的人兒,便在夾在了腋下。

劉琮休寢的屋子設在寨子的頂頭,他吹著清冷的西風,沿著台階,一步一步,向著屋子走去。

第62章 引紅妝(二十二) 遂是清冷,卻是個……

屋子狹小, 好在打掃的乾淨,劉琮裹著胡車兒,將她放在榻上, 小狐狸在他的披風下張牙舞爪,他一把掀開裹了她的披風。

忽地去了礙人的物什, 那人揮舞的手停了下來, 定定的看著坐在塌邊的高大影子。

她不知是因酒氣, 還是因與披風做鬥氣的, 滿面的通紅,因她麵皮薄透瓷白, 又泛著粉嫩, 正如一朵待開的桃花一般。

他的忽地想起: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幼時讀時,心中不屑,思之荒唐孟浪, 此刻想起, 卻感相得益彰。憶起被自己丟至火盆的那副花海圖,現下想起, 卻也惋惜, 並不是惋惜那副畫被自己所毀,只是惋惜,即使畫師筆法了得,也不能將那人描繪的栩栩如生。即使百花齊發,在這人面前, 皆是黯然失色。

車兒氣惱死了,這人戲耍與她,此刻不僅沒有愧疚之意, 反倒是面上帶笑,將自己看著。

她氣的捏緊拳頭,在榻上一砸,嘴裡罵道:「放……放肆,你……你竟敢對本公主無禮,還不將本公主扶起來。」

那人不僅沒有將自己扶起來,還是一派悠閒的模樣,將自己看著。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要撐起自己的身子,想將這無禮之人看清,哪知努力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她只好轉變戰術,開始叫:「徐嬤嬤,徐嬤嬤。」

沒有人理她,她嘴裡又開始呢喃起來,叫「阿爹阿娘。」

她臥在粗布塌里,眼瞼輕垂,長長的羽睫下,漸漸氤氳出水跡,鼻子輕輕一抽搐,那晶瑩剔透的珠子,便順著面龐滑落,也帶了粉嫩的顏色。

聽著小狐狸委屈的呢喃,劉琮心裡柔軟,手指一蹭,帶掉那些許的晶瑩。

車兒越哭越傷心,不僅嗚咽起來。

看著滿面是淚的小狐狸,劉琮沒了章法,知她酒醉,定是囈語,可是心裡還是慌亂,只好將她扶起,讓在依在自己懷裡。

輕拍她的肩頭,哄孩子一般,哄著她,他只記得幼時哭鬧,母妃總是這樣哄自己入睡。

這小狐狸倒是乖覺,不再落淚了,卻是抽抽嗒嗒起來。

劉琮被她憨態逗笑,在她長長的羽睫輕輕一刮。

想他劉琮連百萬雄師而天下動,都未有過這般慌亂之感,哪知在這小狐狸面前,卻是被在折磨的丟盔棄甲。

小狐狸臉曾在自己甲冑上,一直呢喃痛,他一直以為是將才她磕在自己甲冑的腹吞上,將面龐磕疼了。

他微微遠離了身子,觀她面龐,是通紅一片,抿嘴一笑,邊塞從軍,所有之苦都受得,這般小苦楚,便傷心成這般?

他面上帶笑,替她輕輕揉搓,哪知她還是一直喊痛。

劉琮動作一頓,低頭輕聲問她:「哪裡痛?」

車兒哭咽著:「腳痛……阿瑾腳痛。」

劉琮將她抱在自己腿上,臂彎撈著她的身子,將她潔白的籮襪解開。

玉足纖小,和她人一樣可愛,劉琮拿起來細細觀之,並未見有傷痕。

他苦澀一笑,暗罵自己魔怔,怎得被一個小丫頭的醉語惹得頻頻誤為。

將要放下,忽聽懷中那人輕嘶。

他又將這人右踝領拎起,那處有一塊硬物,他挽起她的褲腿,見粗布包著一個鐲子類的物什。

他將粗布解開,果見一銀鐲掛在腳踝之上,銀鐲花紋複雜,是貴重之物,鐲子下方掛著兩個簇擁的小小鈴鐺,隨著這人輕微晃動,發出清脆的響動。

這般響鐲,配著聒噪之人,豈不剛剛好。

這銀鐲應是從小佩戴,尺寸將將,現下已是拿不出來,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用粗布裹起,以防發出響動。

劉琮暗罵「小機靈鬼。」

他眉眼又忽地一皺,腳鐲內測,皮肉翻卷,隱隱透出紅肉,原是被這鐲子磨的。

按理說這鐲自幼佩戴不會是這般,又想起她在自己身側執旗時,奔的左右顛簸時。

他心裡暗惱,那時她惹惱了他,只顧懷念自己的三哥,連他來了也不知曉。所以才想著懲處與她,哪知讓她受了這般傷痛。

他輕輕握著她的玉足揉捏,又不甘心似的捏她足尖,小狐狸又哭哭嘰嘰:「痛。」

劉琮不解氣,將她腿放下,想將她放在榻上,再去找些膏藥來,哪知這小傢伙似是知曉自己將要所為似的,一把攀住自己的脖子,搖著頭,嗚嗚咽咽。

劉琮輕嘆一口氣,試了好幾次,都不曾成功,他只好輕拍她的肩膀,哄她道:「先下來,我去找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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