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仁聽到了,惡狠狠的瞪了張遼一眼。又對胡車兒道:「車兒,我知你不喜歡別人言談你的長相,我阿娘眼拙,你莫要氣惱。」
車兒擺擺手,笑道:「無礙,不知者無罪嘛!胡兄說的是,阿媼,我確實不是女兒,自幼便是這般男生女相,生的女兒兒一般,這般長相,怨不得人人都說的。」
說著,連連飲了幾口茶水。
胡大仁又給阿娘說道:「阿娘,你莫看車兒這般嬌小柔弱,可是她足智多謀,厲害著呢,以前還是將軍的軍師呢。」
車兒尬笑兩聲,真聽不出這人是再誇她還是在損她,都說事以前了,她現在就是個伺候劉琮的近侍,她埋頭喝茶,道:「胡兄繆贊,繆贊!」
老嫗質疑的眸光還巡視在車兒身上,車兒飲完茶水,那老嫗湊近了,還欲再倒,車兒趕緊阻止了她:「阿媼,我等在次叨饒了許久了,也該走了。」
說著,站起來拉張遼的袖子,哪知張遼這廝紋絲不動,就仿佛是沒有聽到自己的話一般,車兒扯了他的袖子好幾下。
那老嫗目光落在車兒身上,積極挽留她:「小兄弟哪裡話,不叨饒,一點都不叨饒……」還欲在說,聽柴門外
頭有人呼喊。
老嫗應了一聲:「來了。」對著車兒又道:「你們先坐著,我出去一下,立馬就回。」
說完又往外頭走開了。
這般委實是不好走了,車兒看老嫗出了正堂,猛的扯了一下張遼的鬍子,氣呼呼道:「張將軍,你是聽不到我將才說了什麼嘛?」
張遼鬍子一抖,將車兒的手抖開,仰頭飲盡了茶盅了一點的茶沫子,眼神望著老嫗離開的地方,等了一會子才說:「喂!黑炭頭,你不說家裡有好酒嗎?酒呢?」又舉了一下茶盅道:「就給我們吃茶?」
胡大仁幾欲氣死,被這人左一句「黑炭頭」又一句「黑炭頭」,擼起袖子,就要和張遼干架。
張遼也不怕他,茶盅往桌上一丟,一拍手,做出一副打架的樣子道:「你來,爺我怕你不成。」
胡大仁是真怒了,牙咬的吱吱作響:「誰怕誰就是孫子!」
車兒還來不及將這兩人分開,他們就又扭打到一起,你揪我的鬍子,我扣你的眼睛。
「大仁!你在做什麼?」老嫗手裡舉著半扇不知是什麼的肉,站在堂口,驚呼道。
胡大仁看阿娘這麼快就回來了,趕忙收了手,嘴裡嘿嘿道:「阿娘。」
一個不注意,張遼得了勢,在胡大仁眼皮處一揪,將這人的眼皮子揪起,又彈了回去。
胡大仁嘴裡疼的「嘶嘶」直吸起,眼睛疼的睜也睜不開,他忍不住去摸被張遼揪疼了的眼皮子,嘴裡笑嘻嘻道:「阿娘,沒事,我和張將軍切磋武藝呢!」
老嫗看著胡大仁手裡還握著張將軍的一把鬍子,道了聲:「胡鬧!」就要過來拍胡大仁的頭。
胡大仁一跳,驚呼道:「阿娘,是真的,沒有騙你!」
張遼看胡大仁挨了好幾下打,心裡痛快了,這才拱了拱手,道:「阿媼,胡刀手沒有騙你,我們是在切磋武藝。」
胡大仁站在老嫗後頭,抖著眼皮,瞪了張遼一眼。
張遼眼珠子一轉,又道:「我們剛在打賭,如果我贏了,就飲您家裡的美酒,如果胡刀手贏了,我就把我最寶貴的鬍子給他一把。」
說著,做出了惋惜狀:「看來,我是無福消受了,聽聞您家裡的美酒,香傳十里,讓人垂涎欲滴呢!」
老嫗聽張遼這麼說,轉身又拍了拍胡大仁,胡大仁這回沒有防備,被老嫗拍的幾個趔趄。
老嫗道:「將軍哪裡話,我就是個釀酒的,您想喝酒喝,哪裡來的這麼多規矩,大仁這小子太不懂事了。」
說著,抬了一下手裡的半扇肉:「剛好有肉,將軍您等等,等我把這肉燉好了,吃肉喝酒。」
張遼抬手:「那就勞煩大娘了!」
老嫗笑道:「哪裡哪裡,那將軍您稍等片刻。」說著,拿著肉出了堂口。
胡大仁瞪著張遼,咬牙罵道:「卑鄙!」
張遼目的達成,也不在乎自己的鬍子被胡大仁揪去一半,對著胡大仁拱了拱手,裝模作樣道:「那就叨饒胡刀手了。」
「哼!」
第67章 明月夜(三) 張遼眼睛瞟了車兒好幾次……
肉是羊肉, 整整一大盤端上來,騰騰冒著熱氣。
胡大仁閒屋子不亮堂,將案幾設在院子的一個廳堂里。
廳堂也是茅草搭建, 三面鑄了圍牆,只在正南面用兩根木柱支撐, 留出一面。
透光是透光, 亮堂是亮堂。
可這也透風的緊吶。
羊肉冒出的騰騰熱氣被吹的歪歪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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