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程靈汐大吼道。

空明的聲音停止了，只剩下了滋滋的電流聲。

程靈汐看著自己的雙手，她發現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顫抖。她眯起眼睛，感到不可思議，她不會對空明大吼大叫，也不會仍由身邊出現無法控制的事情，她的狀態……被影響了。

是y粒子嗎？程靈汐記得，y粒子會讓人陷入真實的幻境裡，對於程靈汐自己而言，真實的幻境不就是重新回到自己所在的「方舟」嗎？ ？ ？

她記得自己的器質性病變，在穿越前，她已經無法感受到痛覺了。

於是程靈汐不顧空明的勸阻，重新拿了一把手術刀。

「主人。」空明的聲線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您的精神問題即將會出現明顯的自\殘傾向，請您注意。」

「我會採取必要的干預手段，以保證您的安全。」

空明不是這樣的，小水不會這樣說話，至少……它沒有這麼……冷漠。程靈汐莫名冒出了這個想法，她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保持思維的連續和精準。

手中的小刀划過拇指，留下清晰的痛感，程靈汐許久沒有體會過痛覺，它讓她混沌的大腦保持了片刻清醒。

不可能出現痛覺的。

程靈汐的雙眼瞪大，她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淡淡的、轉瞬即逝的笑意。她握住手中的刀，寒光閃爍，漆黑的眼眸里倒映著空明的機械手。

它在她腦海里繼續說：「請您放下刀。」

「你不是空明。」程靈汐肯定道，她的嘴角笑意淡淡擴大，少女揚起頭，她的手指在滴血，她本人卻渾然不覺，只專注地和空明對話：「空明是有感情的。」

「它是我親手創造的，也是我的親人和家人，它是富有感情的……是具有人性的，你不像它。」

她沉然一笑，拼勁全力向前衝去，隨後，將手術刀插入空明的機械腦。

第60章

「方舟」是虛幻的, 就猶如y粒子編織的幻境。程靈汐徹底意識到了這一點。

她在試圖攻擊空明後，觸及的不是堅硬的機械外殼,而是棉絮一樣柔軟的y粒子。它們爭先恐後地包裹住程靈汐，仿佛她是什麼美味的食物。

一條若隱若現的線在程靈汐恢復冷靜的大腦里串了起來。

她一直忙著在後海洋時代生存和逃亡，已經快忘記了「方舟」的古怪之處， y粒子的幻境讓她的思維重新回到自己的成長之地，而一個驚人的猜想逐漸浮出。

「主人。」小水的聲音打斷她，它語氣擔憂又輕鬆：「您陷入昏迷後很快就甦醒了，您是看到了什麼幻象了嗎？ 」

程靈汐沒說話，她感到一絲違和感，還有巨大的荒謬。

「您陷入y粒子導致的昏迷大約有2個小時。」小水繼續道。

程靈汐環顧四周，她看到比人身體還要高大的水草, 鮮艷變異的海葵, 一條小路通向前方, 還有一條彎曲的路在左邊分叉。而先前和自己一起進入花園的隊友們……都不知所蹤。

這是宮殿前的花園迷宮。

「主人,由於缸內環境出現了變化，導致這裡的y粒子濃度高達8.5,請您注意隨時滅殺，不要一直停留,避免被附著。」小水繼續說。

缸的規則也不明確。

容懷和賀言酒是進入過缸內的，可是他們只是說了會遇到y粒子的幻境, 而且反覆強調「不要動情」就可以出來, 可是程靈汐並沒有發現剛剛的幻境哪裡需要動情, 她只是覺得它很真實，如果稍有疏忽就會被迷惑。

「幻境」里也沒有出現明顯的怪物，而最奇怪的是……小水和小魚都在剛剛不知所蹤了，這是在先前的y粒子附著沒有出現過的情況。

無法解釋, 一團亂麻。

為什麼會出現空明？為什麼幻境是方舟？程靈汐回過頭，她想要在已經紛紛而散的y粒子裡邊找到一些線索，卻發現除了詭異的黑色殘渣，沒有其他的異常之處。

這些黑色殘渣的污染濃度異常地高，程靈汐莫名感到一絲警惕，她腦中的猜想再次被推翻，她後退一步：「z粒子？」

除了這個解釋。 z粒子，那個可以改變時間的污染粒子，將程靈汐帶到了自己所在的「方舟」時代。

那麼為什麼空明是虛擬的？而被程靈汐攻擊後又會變成y粒子？這肯定是y粒子的污染效果，單純的z粒子無法做到虛擬的出幻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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