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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車已經備好了。」

門在此刻不合時宜地響了,是榮德的聲音。

「好。」傅行簡看向門外的瞬間眼神微閃,與此同時,他低下頭,將攀附在身上的謝暄拉開了些許距離。

謝暄也被門那邊的動靜吸引,只是天闕樓實在熱鬧,不過就這一句話的工夫,榮德的背後就有數人接連路過,一道過於刺眼的目光投了進來,謝暄頓時心煩,突然衝著外頭叱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啊!」

傅行簡和榮德同時轉頭看向房門,這間隙,謝暄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挑釁般瞪了眼門外,猛然拉下傅行簡毫無防備的身體,用力親上了那雙早已肖想許久的唇。

第29章

「推開了?」

「真推開了。」這人低聲嘿嘿笑道,「我眼看著潞王被一把推倒在床,後面門就關上了!不光是我,這位兄台也看見了是不是?」

旁邊的人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這人氣得剛想置喙幾句,卻被人拉住,

「你不要命了,沒看見他腰上的牙牌嗎,那是錦衣衛的人!」

人們不敢得罪錦衣衛,卻敢議論潞王的房中事,倒不是他們膽大,只不過是心知肚明皇城裡端坐著的那位,願意縱著這事淪為世人百提不厭的談資。

其實謝暄根本不記得什麼推不推開的,今日飲的都是淡酒,後面那一口醉仙霖雖喝得猛,量卻不大,自知是暈了一陣,出來吹了涼風,已然清醒了許多。

就是頭痛得厲害。

他往馬車角落裡挪了挪,把腦袋靠在邊上,暗自慶幸今天出來的馬車夠寬敞,他倆中間再坐個榮德都沒問題。

「這是要從寶應門回去?」車外傳來榮德的聲音。

「景和門那邊有夜市,這邊好走些。」趕車的青柏回道,「我看殿下不舒服,剛才到底怎麼了?」

榮德沉默了一下,答道:「沒什麼,殿下喝醉了。」

謝暄微微蹙眉。

榮德是自小與他一起長大的,青柏也已經跟了他三年。

一個是最為親近的內侍,一個是舅舅秘密派來保護他的親信,雖然榮德不知道青柏真實的身份,但平時他對二人都極為信任,按說這兩人也應當關係密切才對,可不知為何,他們始終是普通同僚一般,話都說得半遮半掩。

不過謝暄現在頭疼睏倦,沒空深究這些,只是有氣無力地靠著,時不時焦灼地掀開車簾向外張望,看看還有多久能到王府。

「還不舒服?」

謝暄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放下車簾轉過臉來,答非所問地回了句,「你叫我?」

車內昏暗,可謝暄還是依稀看到了傅行簡斂目,看向的是他二人中間差不多兩尺寬的距離,輕聲卻又低沉地吐出兩個字,

「轉過來。」

謝暄驟然抓緊了身下的坐墊,心道這人心眼如此小,自己酒剛醒了些就開始不依不饒,想想還得靠他幫忙,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主動認個錯嘛。

「我錯了,我是不該喝那麼多。」謝暄仗著車裡黝黯,聲音雖乖順,眼神卻是怏怏不服,「但崔玉橋那副模樣,誰能想到他那笛子裡有利器,又怎麼能想到他要殺我,唔……!」

溫熱的掌心忽然就捂住了謝暄的口鼻,他驚得瞪圓了雙眼,後背緊緊靠在車上,抬腿就要踢——

「別動。」剛抬起半分的腿被傅行簡堅實的膝蓋壓下,「小心隔牆有耳。」

什麼?!

謝暄著實被這句話嚇著了,一股涼氣從脊背直衝向頭頂,僵直著起了一身的白毛汗,他不敢再掙扎,微顫道,

「可是,外面只有榮德和青柏。」

傅行簡捂得其實並不算太緊,手背是微微弓起的,留下了一道看不見的縫隙。

謝暄的雙唇本就盈潤微翹,尤其是那顆唇珠,平日裡倒不仔細注意,可現下一說話,卻好像故意搔著傅行簡的掌心一般。

傅行簡倏然撤回手時,謝暄也察覺到了,上唇莫名地有些發麻,待他反應過來,原本籠罩在周圍的氣息已稍稍撤遠,謝暄瞄了眼,中間又能坐下一個榮德。

傅行簡的眼窩原本就比常人深邃些,此刻他似乎有些刻意地微側過臉,愈發看不見他的眼神,但脖頸上薄薄的皮膚下,凸起的喉結更明顯的,隨著他的吞咽而滾動了一下。

直到此刻謝暄才恍然意識到,那些存在他記憶中的情事還未發生,這時的傅行簡,還在厭惡著與他接觸,哪怕是這樣若有似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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