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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細說起來與我還有些關係。」謝暄咽下茶水,細細回憶當時狀況,「那日是我最害怕的徐閣老講學,於是我趁人不注意就悄悄從後窗翻出去跑了,跑了之後漫無目的,鳴玉卻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原來他瞧見了我翻窗,來勸我回去。

「我哪敢再回去,拉扯了一陣子,鳴玉見時間過去了許久也不敢回去,我倆乾脆合計找個地方玩玩,這時他說大勒國進貢的幾匹馬極為英武,於是我們就一起去了御馬監。」

「那發生了什麼?」傅行簡問道。

「當時很混亂,我後來怎麼都記不起當時的細節。」謝暄眉頭緊蹙著,努力回想,「就不知怎麼的,有一匹馬突然發狂,混亂中我磕著腦袋昏了過去,後來才知道鳴玉為了護我,腿骨都差點被踏折了,腳傷修養了兩個來月才好。那匹馬就是汪弗管著的,皇嫂動了大怒,本要嚴懲,誰知他就這麼染了疫病突然死了。」

「所以你覺得他是為了避禍假死出宮的?」

「對。」謝暄用力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

「高似,汪弗……」傅行簡食指桌上輕畫,似乎是在繪製一幅看不見的圖畫,「錦衣衛,高似……」

謝暄一會兒盯著傅行簡的手指,一會兒又瞧著他陷入沉思的臉,大氣也沒敢出一下。

「高似是風箏。」傅行簡眸色微凝,忽然開口道,「他的背後有一個放風箏的人,但此人不是皇上。」

「什麼意思?」謝暄眨了眨眼,更迷茫了。

「你把高似想像成一隻風箏,他表面虛張聲勢的那張皮,是皇上給他的,可骨架呢。」傅行簡以指蘸茶,在桌上畫出一隻簡單的,菱形的風箏,「那撐起這層皮的骨架,一是權,如司禮監、東廠等等,二就是錢。」

這解釋謝暄是聽懂了,但——

「那和我又什麼關係呢?」

「老蜧的進帳之巨比有些地方上的稅收還要多,他這個年紀,又有這樣的財富,為何還冒險呆在楚都最骯髒的地方?」

「我不知道……」謝暄本能地喃喃,可話音剛落,遽然間靈光一現,椅子咣當一聲,他站起來強壓下嗓音道,「你是說,他的錢可能是為高似掙的!」

傅行簡抬眼,微微笑著,眼底卻划過一絲不易察覺地冷戾,

「不管是與不是,我都要折了他……」

話音未落,傅行簡向後微微側頭半分,神色隨之猛然一緊,一把抓住了謝暄的衣領,將他直接仰面按在了桌上,又拿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衣襟上——

「夠了沒!」傅行簡的聲音冰冷中蘊含著極為壓抑的憤怒,「我已經遂你願嫁進了潞王府,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

謝暄頭暈目眩的,都不知自己正好端端地站著,怎麼就仰躺在了桌子上,他本能地攥緊了傅行簡的衣襟想站起來,誰知他竟輕易地被自己拉彎下腰。

謝暄驚恐不已,霎時間鬆開了手中的衣襟,雙手向後撐桌企圖後退,卻被傅行簡用力按住肩膀,幾乎動彈不得。

「你還不肯放手是嗎?」

謝暄無辜地抬起雙手,「我沒有……」

話音未落,肩上一陣驟涼讓謝暄瞳孔緊縮,

「你甚至要向皇后告狀,說我不與你行夫妻之實。」鼻息交融,呼吸可聞,但傅行簡的聲音卻冷冽到讓他不知此刻究竟是前世還是今生,「你就這麼想要嗎?」

「哈?」

第37章

「我,我不是,我沒有!」謝暄驚駭得語無倫次,又極心虛地低聲道,「我告過嗎?」

算……算是吧,其實他心裡清楚,是他重生前不久的事。

畢竟此時距離他們成婚已有半年之久,傅行簡與他形同陌路,謝暄翻看霍應章偷偷塞給他的畫本,心裡早已反覆練就了九九八十一式,說不饞,那是假的。

「可我不敢啊……」謝暄單獨約了霍應章出來喝悶酒,只為訴苦,「他的身板,比我高出了這麼多。」

說著,謝暄站起來朝上比劃,「又總用一雙冷冰冰的眼盯著我,我怎麼敢上。」

謝暄還清晰地記得霍應章當時精彩紛呈的臉,詫異、驚奇、還有難以置信,最後竟撲哧一聲樂了,「我的小皇叔,難不成你是要做上頭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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