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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是剖白,這被浴望浸透了的聲音,謝暄再熟悉不過……

「我原想著等一切好了再說,可刺殺、劫持,還有……哪怕有驚無險,可誰又知道明天會是什麼。」肩上一沉,是傅行簡將下巴擱在他肩上,謝暄驀然睜大了雙眼,微微偏過頭去。

而那隻將自己牢牢固定在了他胸前的手臂忽然鬆了幾分,粗糙的掌心撫過已泛起薄紅的脖頸,長指輕易地尋到了領口,

「蘭時,我不想等了。」

第92章

炭火細碎的噼剝聲忽然刺耳,謝暄一震,睜開的雙眼中儘是茫茫。

雕花的紫檀木大床,因為傅行簡受傷而重新鋪上的軟蠶絲床褥,流蘇靜垂,床幔半遮,燭影隨窗縫中的風微晃而不熄,一下又一下地晃過眼睛。

謝暄剎那恍惚——

還是那次用剩下的藥,謝暄又怕又寶貝,霍二慫恿的話時不時盪在耳邊,笑話他怎麼那麼沒用。

「下了軟筋散,往床上一拖,躺在那兒不就任你擺布,你就這樣……」

霍二趴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謝暄不耐煩地推開他,

「我懂。」

十四五歲起就與這群紈絝子弟混在一起,什麼荒唐沒見過,他只不過是覺著不乾淨,不愛叫這些舞燕歌鶯近了自己身罷了,更何況書也沒少看。

那春藥實在是太猛,謝暄心有餘悸,就獨獨只下了軟筋散,然後提著一兜藥膏,潤澤的,助興的,消腫的一應俱全,趴門縫裡偷偷望去,心如擂鼓地見他拿起那杯茶端詳。

發現了?不能吧……

軟筋散的確有些淺淡味道,但謝暄特意選了滋味濃郁的茶葉,肯定能蓋住。

「殿……」

謝暄倏地回頭,食指靠在唇上,一雙眼仿佛點著了一般燃起熊熊怒火,嚇得那小廝臉色一白,忙噤聲退下。

再回頭,茶杯已放下,謝暄眯起眼睛仔細瞧著,傅行簡嘴角潤澤,應當是飲下了。

大概半炷香?反正謝暄僵得身子都發麻了,屋內終於啪地一聲,筷子掉在了地上。

他推門而入,昂首闊步,活像戲文話本里常演的那種調戲民女的惡霸,就連嘴角揚起的弧度都顯得惡俗了幾分。

伏在桌上的人聽到腳步聲,驀地睜開了眼睛,謝暄心頭一跳,隨後睨向他垂於桌下的另一隻手——

肩膀下沉,五指微張,看起來已是身不由己的無力,可那雙盯著自己的眼睛卻仍露著戾色,看得謝暄脊背發冷,卻又刺刺地出汗。

怕什麼,自己可是名正言順的夫君,天下皆知,聖旨為證。

謝暄費勁地把人扛到床上,一不小心蹭到了捆綁床幔的錦繩,幔帳無聲垂下,床內倏然一黑,他嚇了一跳,卻發現傅行簡的臉剛好遮進暗影之中,已看不清眉目。

看不清也好,被他那樣盯著,謝暄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吃點春藥才敢上。

只是他怎麼不說話?這軟筋散竟如此厲害,連口舌也能麻倒?

謝暄見不得鞋襪上床,吭吭哧哧地給將自己的和傅行簡的都脫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床邊後,竟怔忡了一下。

看起來竟如此琴瑟和諧。

燈燭搖晃,橙黃的光堪堪照進去一半,正籠上了跪坐在床尾的謝暄。

「你……」半天沒說過話,雙唇竟仿佛沉了些,他好容易張開,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說什麼呢,這大半年來他說過太多太多話了,該說的,想說的,早就說過無數遍了。

如此一來,那點旖旎心思揉搓捏按,統統化為了怒火,腿一邊跨過去,一邊俯身向前,摸索著去解傅行簡的衣衫。

他說不得話,那我也不說,都下藥了還何必調情,他今日本來就是要強上的!

上衣剝得利索,可剛拉開帶子,想起上次抵在腿間的那東西,人卻生怯了,衣帶倏然從手心滑落,謝暄慌忙去撿,卻黑乎乎一片,不知道是落在傅行簡的身上,還是一旁。

罷了……謝暄深吸一口氣,那隻手遲疑地舉起,躑躅著放下,掌下的腹部緊繃、堅實、灼燙,好像……還顫動了一下?

錯……錯覺吧,也許是自己的手太涼?怎麼會這麼涼,是他太燙了吧,人怎麼會燙成這樣,霍二不是說軟筋散只會讓人無力,絕不傷身的嗎,難道是生病了——

思緒正亂飛,謝暄肩上一緊,啊的一聲只喊了一半,人卻是天旋地轉,後背不知道怎麼就撞上了被褥,腿上一沉,被壓了個實實在在,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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