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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從未料想過會聽到這麼一個詞,謝暄怔了怔,「那他為什麼會聽你的。」

「我確實救過他的命。」傅行簡道,「當時遊歷至雉州時偶然救下了落入河中的蕭子羨,當時他被仇家暗算受了重傷,倘若再晚一點就會溺死河中。他當時幾乎動彈不得,若放任不管還是必死無疑,於是我將他藏起養傷,中間還幾次險象環生,我和他都險些喪命。」

聽得險些喪命四個字,明明知道那是早已過去的事,心臟卻仍無法控制地揪在了一起,謝暄強壓下一探究竟的欲望,將自己的思緒拉回來,

「所以他手下才有那麼多的人,能夠遍布大楚。」

「遍布大楚實屬誇張,只因他與許多江湖人士熟悉,又與漕幫淵源甚深,而且除去江湖,他單單就茶葉這一門生意最遠都過了海,單趟行程就需要兩個多月。」

傅行簡微頓,唇角勾起了上揚的弧度,「昨晚我已向他傳訊,以高出平時酬勞兩倍的價錢招募郎中,並且直接交由蕭子羨按近分配,用最短的時間將郎中護送到各地。」

謝暄傻傻聽著,舉在嘴邊的湯匙都往了送,瞪大了雙眼看著傅行簡,

「所以你昨晚就猜出了我是如何設想的?」

傅行簡微笑著點點頭,「你在說這件事是由你來做時我就想到了,思慮了一下就讓長尋去辦。」

怪不得昨日自謝禕走後傅行簡那般安靜,謝暄還以為是因為圍上來的人太多的緣故。

不過自己原本還想露上一手,卻沒想到一句話便被傅行簡看了個透徹,把事做在他前頭,心中不服,卻又美滋滋的,斜睨著誇了句,「你還真挺好用的。」

「哦?」傅行簡將小臂放在桌上,又靠近了點,聲音低沉中還有一絲暗啞,「如何好用?」

謝暄喉中一梗,口中的茶湯用了力才艱難咽下,藏在發間的耳朵熱烘烘的,連自己都已清晰發覺,可又不過轉瞬,方才那一絲不服又冒了尖兒。

「哪裡好用,我方才細想了一下……」謝暄乾脆撐起桌子站起來,居高臨下,刻意拖了個長腔,「也沒想出什麼,嘖,也就一般吧。」

從輕嘖那一聲起,謝暄就火速向後退去,卻早忘了身後的凳子,待絆到時早已撤不回身子。

咚地一聲巨響,響得人耳膜發顫。

「殿下!」

榮德的驚呼恰現在裡間門口,屋內兩人維持著踉蹌姿勢的兩人齊齊朝他望去,榮德愣了下,忙低頭解釋道,「奴婢剛才一直在外面,是杜大人求見才進來通報的。」

謝暄將傅行簡扶著他的手扒拉開,輕咳一聲沖點點頭,「讓杜大人在外間等著,我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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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那日的情形已在謝禕腦子裡來回琢磨了三天。

他原以為自己是極了解謝暄的,一沒主意,二沒謀略,逼出了身份,這麼多眼睛盯著,就是想躲也躲不掉,更不可能隨傅行簡回到虞縣這個小地方。

可沒想到手到擒來之事,竟然被謝暄四兩撥千斤,化解於無形,不僅如此,還句句挖坑引他往裡頭跳。

謝禕知道如何也不信謝暄能有這個本事,到底是他忽略了傅行簡。

「殿下,送信的人還在外頭候著。」陳余看了眼桌上夏修賢求見的帖子,「要奴婢去回了他嗎?」

「他既光明正大地來請,那我若不見,豈不是讓他人以為我真怕他不成?」

見自然不能在總督府,雍京受災不算重,現下大部分商鋪已恢復營生,雍京內最大的茶樓閒茗居已收拾出了一半用生意。

謝禕踏進閒茗居時心頭莫名地一跳,這裡太靜,連掌柜和夥計都未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錦衣衛,他眉頭微蹙,還未開口,一人迎上來,腰間的牙牌隨走動輕晃,品級不低,

「二殿下,樓上請。」

「呵。」謝禕不禁嗤道,「好大的架子。」

「夏公公是怕旁人擾了殿下清淨。」

什麼擾了清淨,謝禕垂於袖中的手微微握拳,這分明是在耀武揚威。他夏修賢算個什麼東西,也不過是高似給他的底氣罷了,待有朝一日,定然讓他們——

「二殿下,到了。」

思忖間已轉至二樓走廊,眼前豁然開朗,與樓下比比皆是的錦衣衛不同,樓上竟只有一名太監垂首候著,就連迎他的這名錦衣衛也止步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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