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他突然道:「你今晚安生些, 明日我便讓你見他。」
即便不肯早放,能夠見夏侯瑨一面也好。
褚衛憐琢磨了下,便拿枕頭擱在兩人中間。「那好,睡歸睡,你不能做旁的。不准越過它。」
夏侯尉:「......」
旁邊的人躺下了,但她還有點警惕。
靜夜無聲,夏侯尉閉上眸,耳邊又出現了一道聲音。那人的嗓音與他很像,不停喊著眠眠、眠眠……險些讓他以為是自己。
夏侯尉睜開眼,又看她。她立馬捲走被褥,背對他。
夏侯尉盯著她的後腦勺,耳邊是喚聲,他眸色也漸漸有了些癲狂。
「表姐。」
後背傳來輕喚,很柔。褚衛憐不搭理,繼續睡。
「表姐。」
他又喚了聲。
褚衛憐還是不搭理。
「表姐。」
「表姐……」
終於,褚衛憐忍無可忍,他好吵,這叫人如何睡!
她倏地轉頭,正要罵人,忽然對上他紅得發赤的眼——他在目不轉睛地看,唇邊撫開一抹笑,卻笑得褚衛憐渾身打顫。
「你,你......」
夏侯尉慢慢撫摸她的臉:「我喜歡你啊,表姐。」
......
這一晚,褚衛憐都沒睡好,幾乎睜眼到天明。
旁邊躺著這個,比鬼還嚇人。她怎麼敢睡?
耳邊是他勻稱的呼吸,她忍不住轉頭,驚魂未定地看。
他到底要做什麼……分明扮了那麼久的山匪,突然就不演了……當時她回頭看他,簡直嚇得心驚膽戰。
褚衛憐沒睡好,翌日也無甚精神。
清早,夏侯尉打了盆熱水進屋,給她洗。
褚衛憐擰了帕子敷臉,敷著敷著,突然看他:「你怎的還是這張假皮?」
「表姐不是喜歡這張臉麼?」
「看不上我,卻願意嫁山匪。」他輕笑:「成親當天,我就用這張假臉好了。」
褚衛憐默了默,「你……」
「瘋子……」
遂將帕子丟進盆里。
好在夏侯尉還守信用,仍舊放她去見夏侯瑨。
死士給門開了鎖,褚衛憐急忙進去,果然見牆角縮著一人。
大雪夜,沒人給被褥。屋裡沒柴沒爐,連蠟燭更是沒有,夏侯瑨只有這身衣裳,凍得瑟瑟發抖。
褚衛憐急忙蹲下搖他,「瑨表兄!瑨表兄!醒醒,快醒醒!」
他終於睜開眼。
「憐娘……是你?」
冷了一夜,又沒水喝,夏侯瑨嗓子發啞。
褚衛憐發覺他雙手很冰,凍得僵紫,忙幫他搓熱。
少女的手覆包手背,似瓊玉凝脂,滑滑軟軟。他望著,蒼白的臉有了血色,倏爾沙啞地笑:「憐娘,我無妨,也就夜裡冷,日頭出來就暖和了。」
「勞煩燒些熱水來。」
褚衛憐拿起壺,遞給門口的看守。
他們面面相覷,並不願動。褚衛憐只好冷了臉:「這人於你們主人有用吧?既然有用,可別讓人凍死了。不過就是些熱水,多大功夫,燒來又如何?」
看守想了想,只好應下。
褚衛憐又跑到夏侯瑨身側,她的目光朝門看,除了燒水的,其餘看守都在盯她,果真嚴防死守。
她只好握住夏侯瑨的手,道:「三日後,他們會放你走。瑨表兄,剩下都交給你了。」
她握得很重,很切盼,仿佛把所有希望交予他。
夏侯瑨熱淚盈眶,憐娘能信他,他沒有錯付。可是他又察覺一絲不對:「他們放我走,也會放你走嗎?」
褚衛憐搖搖頭。
夏侯瑨忽然凝了神,「不,憐娘,要走便一塊走,你待在這兒做甚?你覺得我是會賴活之人?」
褚衛憐又搖搖頭。
就在夏侯瑨要再度開口時,她突然湊到耳邊,聲很低:「瑨表兄,你聽著,囚我們的不是別人,是夏侯尉。你要警惕、提防他,此人絕不像表面那般簡單。他豢養死士,包藏禍心,你能走便快走,回去後,切記叫陛下和太后都提防!」
她的目光忽而落,「至於我……我能逃就逃,實在逃不走,我等你們。」
話音落,一雙大掌托住她的手,褚衛憐抬眸,正對上夏侯瑨震愣的眼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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