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她回答,夏侯尉又開口了。
他眼眸含淚,認真地看她:「你可以賠我。把你自己賠給我。等我們成親,我就既往不咎。」
月掛山穹,長夜漫長,唯西窗小燈一盞,人影兩隻。
褚衛憐說不出話,只能朝窗而望——夏侯尉,究竟是不是前世那個夏侯尉?那個囚禁她,將她作禁臠的夏侯尉?
前世……她為何失了這段記憶?前世她到底做了什麼,他在登基後才沒放過她?
……
月越走越西,等她睡熟,夏侯尉悄聲下床,走出屋子。
天穹又開始下雪,他披著斗篷漏夜而行,最終在一處小屋前落了足。
「開鎖。」
看守見是主子,連忙把鎖打開。
風吹開衣袍,他大步進屋,看了眼地上躺的男人。
廊外下雪,森寒的屋內沒爐沒炭,夏侯瑨正蜷縮,將睡未睡。他把自己抱得很緊,瑟瑟發抖。
不多久,夏侯瑨聽到動靜,從困意中睜眼。
眼前站了個黑袍人,身姿頎長,散著風霜之寒。在看清他的臉後,夏侯瑨驚愣:「三弟,怎麼是你?」
「竟還真是你……?」
夏侯瑨陡然發怒:「你為何要這樣!為何要擄我和憐娘?你知不知曉,外頭會亂成一鍋粥!」
黑袍下的男人垂著眼,並不多說,只道:「回去後把婚退了。」
「什麼?」
夏侯尉冷著聲,一字一句說:「把你和褚衛憐的婚,退了。你親自去與你父皇,祖母講。」
「至於她。」他抬起下巴,神似驕傲,眸色甚至有了繾綣,「以後她是我的妻子。」
第33章
蛐蛐 【二更】表姐,今日我們成親。……
夏侯瑨簡直聽到了天大笑話。他說什麼?叫他退婚?何憑何由呢?
他的親事是太後定下, 兩家看對眼,換過了庚帖的!他的親事,在京城人人稱讚, 人人眼中的佳緣!他的親事,乃是天作之合,他和憐娘彼此眼裡都有對方, 憑什麼叫他退掉?
「你未免太可笑了!」
夏侯瑨惱極,蒼白的臉也因充血發紅, 「你竟然賊心不死, 還妄想她?她看不上你的, 你這種硬奪人'妻的小人!」
袖邊,夏侯尉閉緊眼,拳頭鬆了握,握了松。最後, 他發沉地問:「你退還是不退?」
「不退。」
夏侯瑨一口回絕。
「不退?」
夏侯尉勾唇,「我有的是法子讓你退。」
話音落,門倏爾開了, 進來三個看守。
夏侯瑨預感不妙,待要掙扎,其中兩個緊按他。一人掰開他的唇, 將一碗棕褐的藥汁灌進。
是辛辣且苦的草木味,灌下後, 他腹部猛痛, 抽搐了起來。夏侯瑨疼得青筋直跳,手掌死命按住小腹。
大約一盞茶,夏侯尉遞眼色,看守又掰開夏侯瑨, 灌下一瓶澄清的藥,小腹的灼傷才徐徐消下。
可他已經疼得無力掙扎,夏侯瑨抬起蒼白的臉,咬牙切齒道:「你給我喝的什麼?」
「七日斷腸草。」
夏侯尉微微笑了,「二哥別怕,只有剛下腹很疼,後面就沒這麼疼了。」
「但是第七日,你得有解藥才行。你若沒有,只會比方才更疼,腸胃火灼,直至斷腸而死。」
「混帳!畜生!你簡直禽獸不如!」
夏侯瑨大罵,氣到發抖:「早知今日,當初她要殺你,我便不該有絲毫憐憫讓她放過你!」
「你,你這種人卑賤如蟻,又不擇手段!就該早早死在冷宮!也算給父皇除害!」
他本就是低賤,這種咒罵,夏侯尉不知聽過多少,更噁心下流的都有。
他早就平淡,波瀾不驚了,卻還是在提到褚衛憐時微微顫了。烏睫輕抖,明明不熱,惡汗卻從後背滲出。
夏侯尉突然抬眼看他,譏諷地笑:「我是禽獸不假,就算你曾有憐憫,我也照樣不放過你。」
「二哥,你真以為自己是救了我?」
他笑著,聲越來越冷,「你也從沒看得起我,不是麼?你只是沒跟他們一樣踐踏我罷了。你心中鄙夷我,言語輕賤我,只不過不想染鮮血,所以袖手旁觀。就這般,你把自己列做善人了?」
夏侯瑨僵直盯他,有那麼須臾,竟是說不出話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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