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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謝珩冷笑,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些。

施故淵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往後方直挺挺倒下去。

後腦勺磕在地磚上,那聲音聽得都叫人牙酸。

「伯仁。」

謝珩朝書房外喊了聲:「把人扛到後罩房安置,再請蕪菁娘子過來。」

「是,主子。」

伯仁不敢耽擱,很快就退了下去。

夜裡雪下得大,謝珩經施故淵這麼一耽擱,晚膳沒用,過了飯點他更是習以為常直接不用了。

出了書房漫無目的穿過廊廡,不自覺走到了姜令檀居住的後院。

燈芒昏暗,只能照出腳下方寸之距的路,僕婦早就歇下,重新落雪後少掃出來的地方再次被白雪覆蓋,踩上去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

剛才施故淵說要娶她,表哥表妹的關係,若能嫁得良人,他該替她欣喜才對。

可那一瞬間,心頭不受控制怒意湧出,他是真的生出了殺意,就像是他小心翼翼藏了許久的寶貝,忽然間被人覬覦上。

他怎能容許。

不知不覺在後院垂花門前站了許久,暗衛不敢上前,全都大氣不敢喘一下遠遠避開。

吉喜本在屋中伺候姜令檀,得了小丫鬟的稟報,她連傘都來不及拿匆匆走了出去。

「主子。」吉喜行禮。

謝珩眸色極深,探不出喜怒,語調淡淡問:「姑娘睡了?」

吉喜也摸不清太子這個時辰過來的目的,只能撿了一些他愛聽的回答:「姑娘剛睡下不久。」

「睡前喝了一碗羊乳羹,連帶半塊點心。」

「許是白日騎馬累到,奴婢給姑娘上藥,姑娘沾了枕子沒多久就睡著了。」

謝珩點頭:「夜裡多注意些。」

「是。」

吉喜見太子把要交代的事情說了,依舊有些出神站在原地也不走,她又不好回去,只好僵著手腳恭候在一旁。

直到伯仁從黑暗中走出,行禮後壓低聲音說:「主子,施小侯爺醒了,主子可要去見?」

謝珩眉心微擰了一下,朝伯仁擺手:「不了。」

「讓人看好他,沒有孤的允許,不能踏出房門一步。」

「是,屬下這就去辦。」

吉喜凍得受不了,沒忍住輕輕跺了跺腳,她實在搞不懂太子殿下連大氅都沒有披,身上穿的衣裳也單薄,可就像是感受不到冷似的站在外邊雪地里。

「退下。」謝珩抬眸,掃了吉喜一眼。

吉喜不敢作聲,渾身抖了抖,欲言又止退了下去。

謝珩想了足足半夜也沒想明白,僵冷的指尖摁了摁冰冷的眉心,抬步往施故淵暫住養傷的後罩房走去。

風雪裹著他頎長瘦削的身影,推門而入的瞬間帶入滿室寒意。

施故淵同樣也沒睡,身上的傷清洗後全部重新包紮過,梳洗乾淨的他又恢復成玉京偏偏少年郎的模樣。

「殿下?」

「嘖。」

「真的稀客。」

施故淵倚在床上翻了個身,仗著生病也不起身,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盯著謝珩看。

謝珩也不氣惱,靜靜看了他一會,霜冷的目光平靜沒有半點波瀾。

「孤允你見她。」

施故淵冷笑:「條件?」

「以殿下深不可測的心思,我可不信你會做沒有任何好處的事。」

謝珩抬眸,鳳眸凌厲:「不能告訴她你的身份,不能帶她走。」

「不許提任何與齊家有關的事。」

施故淵當場被氣笑:「殿下打的倒是好算盤,好端端的姑娘不清不白宿在東閣,日後殿下娶妻她又當如何自處?」

謝珩冷冷盯著施故淵,毫無波瀾的眸子溢出冷光:「三日後老師會抵達雍州,你若不想節外生枝,那便按孤說的去做。」

「淮陽侯和嘉蘭郡主就算再疼你,你把她帶回去,又要以什麼身份安排。」

「若論她身上的秘密留在哪裡何適,全南燕就沒有比孤的東閣更為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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