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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袖擺挽起,往上折了折,伸手拿起托盤裡放著的帕子,放到銅盆里洗淨擰乾,遞給太子時也不說話,眼眶微微泛紅,那模樣看得謝珩一顆堅硬的心,霎時軟得不像樣子。

他伸手接過,目光倏地一頓,落在她沾了墨汁的骨節上,等接過帕子時,反倒是握住她的手,語調幽幽:「擔心孤?」

他說話時,薄薄的唇勾著,漆黑的目光盯著她看,格外地專注。

姜令檀後退不得,手腕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握住。

滾熱的帕子溢出的陣陣濕熱,恍惚幫她一雙眼睛也熏得霧蒙蒙的,不敢看他,若是否認又怕惹得太子生氣。

好在謝珩沒逼問她太久,不過是垂眸拿過她掌心握著的帕子,一點一點十分細緻認真擦去她指尖的墨漬:「若不是擔心孤,怎麼會慌忙起身,連沾了墨水都不曾發現?」

「孤記得你規矩一直很好。」

「不該犯這樣的錯誤才對。」

姜令檀垂下頭,想要抽回手腕,力氣卻不及他。

她也聽出他話語中明顯的戲謔,聲音溫和得像是在哄年歲小的孩子。

雪白的巾帕被她指骨沾了的墨汁染黑,他倒是不嫌棄,直接拿起來慢條斯理擦去身上的血污。

在姜令檀走神的這點時間裡,謝珩已經把身上的中衣脫了,露出上半身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傷痕來。

有些的鎧甲壓出來的紅痕,有些則劃破了口子,一些結痂,大部分還在滲血,只不過好在都不算嚴重,只是瞧著有些恐怖罷了。

姜令檀睫毛抖動,臉色微微發白,顫著聲:「我讓人去請蕪菁娘子來。」

謝珩也只是微微轉了一下頭,掌心握著巾帕走到銅盆面前,一點點揉搓乾淨,他重新洗了臉。

脖頸後仰,冷厲微繃,滾熱的帕子蓋著臉上,聲音悶悶從下方傳來:「無需,不過都是些小傷,塗藥後,不出幾日就會癒合。」

「善善若是心疼孤。」

「背上的傷口,替孤上上藥吧。」

姜令檀這時候腦子都是亂的,她根本就想不到侍衛為何守在外邊也不近前伺候,靜悄悄的書房裡,一個下人都沒有。

太子這樣尊貴的身份,本就是一點都不能疏忽的。

「殿下......」姜令檀抬眸去看謝珩,渾身緊繃,卻沒有拒絕。

「拿著。」

謝珩丟了手裡的帕子,拿起托盤上已經調配好的傷藥,遞上前,語調微微上揚,深潭一樣難以窺探的視線,壓著一股極沉的晦暗。

姜令檀伸手接過,呼吸微微紊亂,也不敢離得太近,用削得薄的近一指寬的竹片挖了一點傷藥,極盡小心地塗抹。

清冽的草藥香在書房裡漾開,終於壓下了鐵腥的血味。

平日這種傷,謝珩從來不屑於塗藥的,可眼下壓在自己肩上沉得像山的重量,像是被身後少女輕柔的動作給撫平了,冰涼的膏藥落在滾燙的背脊肌膚上,抑制不住泛起戰慄。

謝珩閉著眼睛,悄悄呼出一口氣,忍下要轉身看她的衝動,他怕自己隱忍的模樣,會深深嚇到她。

塗好後背的藥,姜令檀便放下東西退到屏風外邊。

她掌心交疊,緊緊握住,發紅的指尖是因為捏著竹片用力過度,被壓出來的痕跡。

「既然殿下沒事。」

「臣女便先行告退。」

姜令檀聲音輕輕,腦海中一遍遍都是他背脊上那些傷口,但又不敢在書房多停留。

謝珩站在屏風另一頭,面容看不出什麼表情。

許久才淡聲道:「這次漠北偷襲,據前線探子報的消息,是因為西靖軍中出了叛徒,讓漠北騎兵借道西靖,悄無聲息闖入南燕腹地。」

姜令檀神色一緊,停下轉身的動作:「軍中可傷得重?」

屏風那頭聲音不緊不慢,還能聽到他換衣裳,衣料摩擦發出的聲音引人無限遐想。

「雖是敵襲,好在提前準備。」

「被搶奪的都是些混了沙石的稃皮。」

「只是孤十分好奇,他們究竟是得了何人的指示,能在我南燕境內如此暢通無阻。」

這一刻,他聲音聽著好似在笑,卻寒冷如同堅冰。

腳步聲響起,太子已經換好衣裳繞過屏風走出來。

他也不怕冷,就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外邊隨意罩著大氅,風華俊逸的面容顯得有幾分疲憊,眼瞼下方透著一抹淡淡的青色,想必的許久未曾休息的緣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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