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檀心想像太子這樣把規矩刻在骨子裡的端方貴人,絕不會乘人之危,做那有悖禮法的非君子所為之事。
「媽媽放心,殿下明知我對你的情誼,但依舊把你接來雍州,自然是願意我留下來的。」
「不然何必萬般辛苦把你接來,他若真想用手段逼我回玉京,你留在玉京對他而言才是最有利。」
常媽媽見姜令檀神色輕鬆,一顆惴惴不安提著的心也漸漸放鬆。
因為就像自家姑娘所說,太子若真要把姑娘帶回玉京,那就根本沒有必要多此一舉把她接到雍州。
姜令檀同常媽媽說了一個時辰的話,眼見天色漸暗,常媽媽一路勞頓,時下已精神不濟,她吩咐丫鬟扶常媽媽下去休息,自己則是倚在暖榻上,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怔怔出神。
吉喜端了一盞熱的水果茶上前,用沸水沖泡出的果乾如同新鮮一般,說是西靖那邊盛產的東西,姜令檀近來極愛喝這果茶。
杯盞中騰騰而起的水霧落在她纖長的眼睫上,雙頰被水汽一熏,更顯紅潤嬌俏。
「路上寒涼,姑娘方才又拉著常媽媽說體己話,茶水都放涼了也沒喝一口。」
「奴婢泡了果茶,姑娘嗓子還未好全,先潤潤喉嚨。」
姜令檀端著果茶,遲遲未飲。
許久後她看著杯中再次涼透的茶水,慢慢擱在桌上。
「吉喜。」
「我覺得,我好像惹殿下生氣了。」
「該怎麼辦?」
吉喜聞言,身體抖了抖,唇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下去:「姑娘、姑娘可是在與奴婢說笑?」
姜令檀搖頭:「沒有。」
「只是我好像真的惹他生氣了。」
她記得吉喜曾經說過,太子殿下好像從未生過氣,他性子一向很淡,除了宮裡瑣碎的事務,多數時候都是留在玉京東閣的書樓。
這樣淡然的太子,竟然被她的猜忌惹怒。
姜令檀有些後悔,若能更相信他些,她是不是就不會冒犯了他的一片心意。
吉喜暗中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努力堆出笑容:「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有什麼誤會,同太子殿下當面說清楚就好了。」
姜令檀糾結,她的確該當面同太子殿下道歉,只是她之前莫名懼他,眼下心虛,就更怕見到他。
有時候被他那雙深邃墨黑的眼睛看著,他一寸寸從她身上掠過的視線,難免給她一種步步鋪陳,要把她逼到絕境的錯覺。
「奴婢方才讓人悄悄問了,殿下就在書房裡,姑娘要過去嗎?」吉喜提心弔膽問。
姜令檀想了想,咬牙說:「嗯。」
吉喜轉身去架子上拿了披風,動作輕柔幫她穿上,又吩咐小丫鬟換了個新的手爐遞過去:「入夜後,外邊冷得厲害。」
姜令檀沒有拒絕,雙手緊緊抱著手爐,神色藏不住的緊張。
書房裡點了燈,謝珩坐在臨窗的圈椅上,伯仁恭敬站在書桌前。
「主子」
「屬下按照主子的吩咐,讓姜三爺派的人跟了馬車一路。」
「方才探子送回來的消息,姜三夫人匆匆讓人給姜三爺那邊送了信。」
謝珩垂眸,陰影堆積的眼尾,顯出有些凌厲的線條:「知道了。」
伯仁微鬆一口氣,低聲道:「殿下,屬下還有一事要稟。」
謝珩抬頭,淡淡看他一眼:「說。」
伯仁壓低聲音:「方才三皇子殿下讓人送來消息,說壽安公主前幾日從西靖皇宮偷跑了出去,恐怕是得知了武陵侯與郡主的親事。」
謝珩聞言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稍稍眯起眼睛。
這時候,書房外傳來輕輕的說話聲。
謝珩耳力好,頓時聽出那是姜令檀的聲音,他雙眼幽深不見底,忽然抬高了聲音朝伯仁吩咐:「關於齊氏當年賣國通敵的案子,著手準備,重新查一遍。」
齊氏?
案子?
姜令檀恰好在窗子外邊聽得一清二楚,她心頭猛跳,一雙手掌心冷汗涔涔。
齊氏蒙冤是她阿娘至死都不能釋懷的心結,若能洗清冤屈,她手裡還藏著許多阿娘留下的東西,若太子要重新查齊家的事,她藏在玉京瑤鏡台的東西,恐怕就是證據。<="<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