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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發不出聲來的癢,還有難以形容空落落的羞恥感,從她脊椎骨漫上來。

不過眨眼的功夫, 她仰著頭,半蜷著身體軟在床榻上,鬢角碎發汗涔涔黏在臉頰,側頸白皙中透著一團斑斕的青紫色,是讓人移不開眼的糜麗。

「殿下。」

「我錯了。」

姜令檀受不住,牙齒咬他的力道也跟著鬆了,喉嚨嗚咽出聲,一雙眼睛似被水洗過, 濕漉漉的眼睫看上去更顯濃密漆黑。

「哪裡錯了。」謝珩垂眸,指腹依舊從她粉嫩的牙齦內側不緊不慢輕輕刮過。

「嗚。」姜令檀肩膀一顫,胸脯起伏快要喘不上氣。

她又羞又惱, 偏偏身上軟得沒有一絲力氣,足尖繃得緊緊的:「不......不該咬您。」

謝珩雖然沒有得到令他滿意的答案,但對她還是憐惜多一些,就算要懲戒,也只是叫她吃個教訓,並不打算真的傷了她。

手上動作停下來,沾著津液食指落在她柔軟微張的唇上,之前下唇咬傷的口子,經過她剛才的一番掙扎,又有血珠溢出來。

謝珩眼裡隱著極深的情緒,嗓音低啞:「善善,孤說過。」

「只要你乖乖聽話,孤不會為難你。」

姜令檀臉頰緋紅,手指無力攥住身下的被褥,露出衣袖下一截皓腕,纖細白皙。

她張著嘴,一個字都不願意答,情緒雖然隱藏得深,但難免露出一些來。

謝珩早就摸透她的性子,眉尖微微一蹙,只當沒看見似的,又著實惱恨她從未把他放在心上,目光在她唇上微微一頓,忽然伸手,無名指從她下唇傷口的血珠撫過。

穠麗的色澤,比口脂更盛,被他不容拒絕塗了上去。

那血紅,猶如開在盛夏百花叢中的牡丹,吸飽了誘惑,隨著唇瓣一張一合,十足的含蓄且放浪。

「下回不許再咬。」

咬他,還是她咬自己?

姜令檀猜測著他話中的意思,然後深深一想,覺得多半是不許她放肆咬他。

抬眼看去,太子胸膛微微起伏,仿佛在平息著什麼,極深的目光依舊落在她唇上,喉結上下一滑,情緒終於稍微溫和下來一些。

這一瞬。

姜令檀竟然有一種荒唐的錯覺,太子應該是想要吻她的。

但很快這個可怕的想法又被她壓了下去,目光一縮,落在太子從袖中掏出那只比成年男子拇指大不了多少的青色小瓷瓶上。

這東西她認得,之前她受傷時他就給過她。

是千金難求傳言中有起死人肉白骨功效的『瑩玉』,用之則少的東西。

他指尖挑了雪白膏體,動作輕柔摁在她依舊瀰漫大片青紫的側頸上,掌心是滾燙,和之前落在她皮膚上鼻息的熾熱又不太相同。

只有他身上的迦楠香,一如既往的清雅。

在這種時候,姜令檀不敢反抗,難得乖順一些。

謝珩可不會被她這種表面上服軟的乖巧給欺騙,掌心在半空中微微一頓,還是用指腹揉化一些瑩玉,薄薄地在她下唇的傷口也抹了一些。

就算這樣的小傷,他消了些火氣後,也捨不得她疼。

兩人離得近,姜令檀抬眼都能數清太子瞼緣上濃黑又纖長的睫毛根數,他近乎完美的側臉輪廓,稍顯凌厲的下頜線條,一雙深眸微微眯起,清雋溫潤的外表。

他對她大多數時候都是溫柔的,但某些方面卻強勢得厲害。

她頓時覺得,她竟然一點都看不透他。

「善善在想什麼?」謝珩直起身,往後退了一步,有些居高臨下打量她。

姜令檀見他退開,慌忙從床榻上坐起來,頭髮還好就是身上衣裳亂得厲害,衣襟鬆開一些,更加顯得她脖頸纖長又脆弱。

謝珩看她一眼,便克制挪開目光。

這時候的他,又恢復成了她眼中謙謙君子該有的模樣,狹長漆黑的鳳眸,那抹清潤叫她一陣恍惚。

「您近來不忙嗎?」姜令檀咽了一下有些乾澀的喉嚨,聲音低低問。

她明明記得他前些日因為漠北突襲邊營的事,忙得腳不沾地,後來陸聽瀾與應淮序大婚那一日,他除了空出時間陪她外,基本不見人影。

但怎麼今日有這樣的閒心,還杵在她這兒不走。

謝珩聞言冷冷哼了聲,顯然是不滿她的問題,徑直走到一旁的黃花梨木八仙桌前,動作優雅給自己倒了茶水。

姜令檀有夜裡起夜喝茶的習慣,桌上的白瓷薄盞是她之前用過的,剛要出聲阻止,他已經端起來慢條斯理抿了一口。

茶壺裡的水早就涼透,他好似一點沒察覺,嘴角浮起一縷淡淡的笑意,心情看著還不錯。

「之前去書房找孤,是為了什麼事?」謝珩視線一抬,重新落在她身上。

姜令檀依舊因為吉喜的傷心裡難受,但她也明白太子的身份,之前這樣鬧已經能算作過分,太子不跟她計較也就算了,若真論起尊卑對錯,她今日做的這些,太子要治她個不敬之罪,也是能的。

她沉默良久,才從袖中掏出一張已經被她捏得皺巴巴的歲末宴席的單子,掌心用力撫了抹,依舊皺得厲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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