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過於安靜,屋子外頭的動靜就顯得格外的清晰。
姜令檀隱約聽見有人在喊吉喜,緊接著就是窸窸窣窣穿衣起身的聲音。
「吱呀。」門打開了,風拂入屋中,有燭影悄然晃動。
「吹笙,你這是……」吉喜等看清眼前的人,她當場倒吸一口涼氣,趕忙轉身關了屋門。
吹笙整個半身都是血,衣裙染透了,滴滴答答往下落。
她顧不得更多,緊緊握住吉喜的手:「吉喜,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姐姐。」
「鼓瑟怎麼了?」吉喜一邊朝外院走,一邊問。
吹笙死死咬著唇,哽咽道:「方才是青鹽大人把人送回來的,已經派人去尋蕪菁娘子,殿下那邊恐怕還不知情。」
「我,我怕姐姐她等不到蕪菁娘子來,只得斗膽來尋你。」
吉喜握緊她的手:「不會有事
的,你先莫要慌了陣腳。」
「太子殿下平日對我們雖然嚴厲,但他並不是那等見死不救的主子。」
吹笙努力壓下淚意:「我知道的。」
……
天色徹底大亮,姜令檀撐著床榻坐起來,她掀開帳幔朝外邊喚了聲,吉喜這才慌忙從外間進來。
「姑娘,奴婢疏忽,晨間睡昏了頭。」
「請姑娘責罰。」
姜令檀不動聲色打量吉喜,她身上衣裳分明是匆忙換上,眼底血絲分明:「昨夜未曾睡好?」
「還是發生了什麼事?」
吉喜將頭別開了些:「昨兒外院進了一隻野貓,鬧了些動靜。」
「是嗎?」姜令檀眯了眯眼睛,並未戳穿吉喜的謊言。
她照常用了早膳,然後去東側間的小書房練字打發時間,吉喜時刻跟在她身後,直到常媽媽與冬夏一同來請安。
常媽媽先是里里外外打量姜令檀一圈,又忍不住捂著帕子哭了一回,冬夏也好不到哪裡去,明顯早早哭過的,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
姜令檀也同樣紅了眼眶:「太子殿下把我照顧得極好,未曾受半分委屈,都不哭了。」
「是,姑娘說得是。」常媽媽拉著冬夏垂頭哽咽一聲,眼睛雖還紅著,神態倒是輕快不少。
這處別院算是太子在雍州的私產,姜令檀同太子去玉京後,常媽媽和冬夏還是住在後頭下人的廂房了。
姜令檀忽然話鋒一轉,看著常媽媽和冬夏問:「我聽說昨兒夜裡外院鬧了夜貓,你們可是一夜未睡?」
冬夏愣了愣:「姑娘莫不是聽錯了,哪有什麼夜貓,好像是府中有個侍衛受了重傷被送了回來,奴婢覺淺,剛好聽到那邊的動靜。」
吉喜當場面色大變:「姑娘,我……」
「受傷的是誰?」姜令檀仰頭盯著吉喜。
「姑娘我……」
「究竟是誰?」姜令檀難得沉了臉。
吉喜哪有膽子回答。
受傷的鼓瑟是吹笙的孿生姐姐,當初太子殿下蠱毒發作時,可是鼓瑟親自去長寧侯府接的姑娘,若是讓姑娘知曉太子殿下的身份。
她只要往下一想,只覺後背寒毛直豎,渾身上下的血液都要被凍住了。
吉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姑娘受傷的只是府中的暗衛,奴婢恰巧會些醫術,被人尋了去給人止血。」
「奴婢今日不同姑娘講,是怕過於血腥,嚇著姑娘。」
「真的是這樣嗎?」姜令檀問。
「是。」吉喜趕忙點頭。
「好。」
姜令檀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只是有些無奈扶吉喜起身:「你也與我相處多時,我又不是那紙糊的性子,若是……」
她話還沒說完,屏風被人不緊不慢敲了幾聲,一道清冷的聲音問:「誰惹孤的善善生氣了?」
謝珩就站在花鳥屏風另一頭,也不知聽了多久。
「殿下,是奴婢嘴笨,惹了姑娘生氣。」吉喜說著就要朝他跪下。
姜令檀攔了攔:「沒有的事,殿下莫要嚇人。」
「不過是在屋裡說些玩鬧的話,吉喜被我嚇著了。」
謝珩慢悠悠進了裡間,吉喜緊咬著牙,強撐著逼自己冷靜下來,袖口下一雙手抖得不成樣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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