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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忖著尋個時間去見太子,卻聽一聲通傳,是太子來了。

可是正好。

裴芸當即起身去迎。

見著裴芸面上的盈盈笑意,李長曄有一瞬間的失神,薄唇微張,頓了頓,淡聲吐出一句:「孤……來看諶兒。」

裴芸並不意外,想著他元宵那夜沒看著,這過了幾日,特意來看,也是理所當然,她笑道:「殿下來得巧,諶兒今日晌覺睡得遲,這會子才醒呢。」

說罷,她沖書墨使了個眼色,書墨會意退出去,沒一會兒,孫乳娘便抱著李諶入了殿。

教太子抱了幾回,諶兒而今已然不排斥這個父親了,坐在太子懷裡,不哭不鬧。

裴芸便順勢道:「殿下,父皇千秋日在即,東宮也應備上一份壽禮,臣妾擬了單子,殿下瞧瞧哪樣比較合適?」

原這帝王壽宴,臣子獻禮,遠不會這般寒酸,只奉上一件,慶貞帝前的幾任大昭皇帝,壽禮單子長得恐都能從皇宮這一頭拉到另一頭。

那些朝臣為趁此機會向帝王獻寶,以謀青雲路,一步登天,費盡心機,欺壓百姓,使得民不聊生。

她那公爹慶貞帝登基後,聽取了她婆母先孝仁皇后的提議,為絕奢靡之風,定下了千秋日只進獻一物的規矩。

雖得慶貞帝和先皇后感情不和,但裴芸不得不承認,她那過世的婆母是個不折不扣的賢后,悲天憫人,心懷萬民。

相對於妻子,她與慶貞帝倒更適合做君臣。

李長曄一手攬著諶兒,以防他摔下去,一手接過裴芸遞來的紙張。

他細細看罷,抬眸問道:「太子妃覺得哪個好?」

裴芸含笑傾身過去,隔著榻桌,用手在上頭指了指,「這幅《八仙慶壽蟠桃圖》,臣妾倒是覺得不錯,此是丹青聖手虞先生的遺作,先生留存在世的畫作寥寥無幾,這幅畫歷經百年還能保存得這般完整,實是不易,且以意頭而言也是極適合作為壽禮的……」

李長曄原專心致志地聽著,直到視線由紙面緩緩移到裴芸那雙青蔥般白皙細嫩的柔荑上。

那夜,便是這雙纖長的柔荑在最難耐的時刻纏上他的脖頸,攀上他的背脊,貓兒似的不住地撓他。

李長曄從未像那晚一樣感受過裴芸如此柔軟的身子,竟是令他一度難以自控。

裴芸說罷,抬眉看去,卻見太子定定看著自己,眸色濃沉且灼熱,她朱唇微抿,低低喚了聲「殿下」,「您覺得此畫如何?」

李長曄頷首,「甚好,就選此畫吧。」

裴芸長長舒了口氣,為了尋一件除玉璧外能令太子滿意的壽禮,她可琢磨了許久,思來想去,還是這畫最為合適。

貴重卻不奢靡。

很是適合東宮,也恰合太子的性子。

畢竟他獻禮,並無藉此阿諛諂媚的打算。

李長曄看著裴芸收起手中的紙張,目光旋即落在那插於經瓶中的硃砂梅上。

打適才一進殿,他便發覺裴氏是笑著迎他的,並非從前那般端莊的笑,而是連她那雙瀲灩的杏眸都揉著笑意。

看來他特意命人尋來的臘梅她當還算中意。

可即便心中有了答案,他還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他沉默片刻,似是隨意般開口。

「今日,孤命人送來那花,太子妃可還喜歡?」

裴芸怔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似有這麼一回事。

當時只匆匆一瞥,她記得好像是幾株黃花。

「多謝殿下,臣妾很喜歡。」她笑著應付道,「那迎春開得爛漫,著實襯景。」

她一如往常地敷衍著,然這一回,她卻見向來無波無瀾的太子,在聽得這話後,面色驟然變了。

第23章 從未感受如此無從下手過

裴芸察覺到不對,旋即便見站在不遠處的書硯正焦急地沖她擠眉弄眼,一遍遍無聲吐著「臘梅」二字。

原是弄錯了花兒。

裴芸復又尷尬地朝太子看去,便見太子薄唇緊抿,一言不發。

但瞧著也不像是生了怒。

殿內氣氛一時有些沉悶,直到常祿一聲低斥響起,「你這奴才,可是未向娘娘好生介紹那花兒,那臘梅像極了迎春,若是不言,十個有九個是要錯認的。」

盛喜忙躬身告罪,「是奴才辦事不力,請殿下和娘娘責罰。」

裴芸知曉,這對師徒一唱一和根本是在給她和太子台階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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