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湖水,她漸漸喪失的體溫,還有抑制不住的,那似被人扼住心臟,痛到難以喘息的滋味。
好像真的發生過一般。
身側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響。
一道婉約嬌媚的嗓音帶著幾分倦意響起,「殿下又魘著了。」
裴芸欲支起身,被李長曄輕輕按了回去,「睡吧,不必理會孤。」
裴芸懶洋洋地轉過身子,眼見太子下了榻,倒了杯涼透的茶水一飲而盡。
她好奇地問道:「殿下到底夢見什麼了?」
今日分明是合房日,可他來了卻又不與她合房,只抱著她睡,好似能得到什麼安全感一般。
李長曄沉默地捏著杯盞,眼睫微垂,投下一小片陰影,「沒什麼。」
那些晦氣的事,就不必讓她知曉了。
他復又躺下,長臂一攬,將裴芸拉進了懷裡,闔眼嗅著她身上散發的似有若無的幽香,那顆浮躁不安的心方才定了些。
裴芸往他懷裡拱了拱,「殿下,臣妾明日想出宮一趟。」
「回國公府?」李長曄問道。
裴芸想了想,如實答他,「臣妾想去雍王府看看。」
李長曄幽幽睜開眼,「你近日怎突然關心起十六叔來?」
他記得,她與十六叔當是沒什麼交集才對,可提出設局,請大夫給十六叔醫治的人也是她了。
見太子眯眼,那漆黑深邃的雙眸不自覺透出幾分探究,裴芸鎮定答:「臣妾聽聞殿下一直在尋大夫給雍王治腿,便想為殿下分憂,但主要是因著烏蘭公主,同為女子,臣妾實在有些心疼她。」
這前一句一聽便不是實話,但後一句,興許是真的。
其實,那可怕的夢做久了,李長曄常生出錯覺,覺她真會永遠離開他。
他而今恨不得將她綁在身邊,日日在他視線之下。
罷了,他也不能真的拘著她,就派人好生保護她吧。
他埋首,鼻尖在她白皙光潔的額上蹭了蹭,低低道了句「那便去吧」,他薄唇下落,自她的雙眸流連至鼻尖再至她不畫而丹的朱唇。
那如花兒般嬌艷的唇瓣仿佛散發著香氣,待人採擷,他喉結微滾,也確實張口咬了上去,撬開她的貝齒,一路攻城掠地,滾燙的大掌亦自她的小衣底下鑽入,直惹得她嬌喘連連。
裴芸聽見太子呼吸凌亂,輕磨著她的耳垂,低聲問她,「可以嗎?」
她不由得橫他一眼,怎撩了她一身火還問她可不可呢。
太子得了無聲的應許,不多時,薄透的帳幔無風而動,裴芸一雙柔荑難耐地絞著底下的褥子,眼見她兩條纖白的腿像河畔隨風飄蕩的楊柳,架在太子的寬肩上晃啊晃。
他似欲搗了那熟爛的蜜桃作汁,每重重一鑿,便有香甜誘人的汁水四濺開。
裴芸置身於這場疾風驟雨間,海浪層層侵襲而來,又急又凶,誓要將她撞碎後,徹底吞沒。
她一度受不住,意圖逃竄,卻又被無情地逮拽回來,在起伏的歡愉中浮沉,直至風雨息止。
香汗淋漓地躺在太子懷中,任他輕撫著背脊,感受那股子餘韻之際,裴芸不禁感嘆,原她從前最討厭的姿勢,也能令兩人如此恣意地釋放一場。
前世十餘年的夫妻當真是白做了。
聽太子粗喘著,在她耳畔低喚著「楉楉」,素來沉冷的嗓音里竟也如縈繞了春水般溫柔。
裴芸突然發現,興許這個男人比她想像的還要貪戀她一些。
應是好事吧。
畢竟未來她對他所求尚多,他可得對她喜歡地久些,再久些。
翌日抵達雍王府,王府門房進去通稟,不多時便領著裴芸入內,道他家王妃這會兒正和王爺在院子裡踱步呢。
見裴芸詫異地看來,門房欣喜道,他也沒想到他家王爺能好的這麼快,那孫大夫當真是神醫啊。
行至王府花園,裴芸果見烏蘭公主正扶著雍王緩緩走著,相比於從前的難以站立,而今雍王步伐雖極慢,但在旁人的攙扶下已然能穩穩地走著。
然沒一會兒,雍王鬆開烏蘭公主攙扶著他手臂的手,似乎試圖牽著烏蘭公主而行。
可到底有些勉強,他走出兩步,就身子一晃,驟然向前倒去,烏蘭公主忙自前頭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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