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那個時候並未想過真的要害你,只是在替你掌管玄璣宗後嘗到了權利的滋味。」雲渡道。
「我又不喜歡這個位子,反倒是他時不時就在我耳邊嘮叨,提醒我的身份,叮囑我該如何做一個稱職的尊主。」若不是如此,他反倒更情願做一個自由自在的散修。
父尊不顧他意願,將赤血珠注入到他體內,可赤血珠幾度要他性命。殷長老不顧他意志,將玄璣宗的責任在他身上,撫養他長大,卻又想要他性命。
從來沒有一個人問過他想不想要。
雲渡一下一下地撫摸著他的後背。
四周一片靜寂,危辛心中疲憊,雙手環住他的腰,靠近他溫暖的胸膛,偷得片刻放鬆。
真希望所有事情都消失啊......
全世界好像都安靜下來了。
耳邊只有雲渡的呼吸聲,氣息噴薄在他的脖子上,嘴唇似有似無的貼近,卻又馬上離開。
他側過頭,在雲渡耳邊輕聲說道:「如果我能活下來,雲渡,我們就......」
「就怎麼樣?」雲渡聲音有些沙啞。
危辛抬起頭,昏暗的光線遮擋住他泛紅的臉龐,他看著兩人此時的姿勢:「呃......我們現在這樣是不是有點太曖昧了?」
「何止是曖昧,簡直快私定終身了。」
「......」
雲渡神色古怪地挪動了一下腿,危辛當他是腿跪得麻了,想換個姿勢,跟著也往回蜷起自己的腿,膝蓋無意中碰到一硬物,不由一愣。
兩人對視片刻,看著對方眼裡一閃而過的慌亂與羞愧,危辛才明白髮生了什麼,臉和脖子頓時紅成一片,轉身就往外爬。
他剛往外面邁出一條腿,又急忙退回來,重新拉下桌布,回到原位,與雲渡面面相覷。
「怎麼?」
危辛做了個噤聲的姿勢,指了指外面——雲浸和許舜又折回來了。
面對著呼吸急促且身體異常的人,危辛無助仰天——這都什麼事啊!
第46章
危辛假裝無事發生, 試圖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外面,繼續偷聽外面的對話。
「師伯不在客棧里,想必是出去了, 我們還是明日再去找他吧。」許舜道。
「嗯,但願他不是與危辛在一起。」雲浸語氣擔憂。
聞言, 危辛陰惻惻地看了雲渡一眼, 握起拳頭懟到他面前, 以示憤怒。
雲渡無辜地搖搖頭,握住他的手腕,低頭親了一口他的拳頭。
危辛咬牙:「......」
「我覺得,他們很可能在一塊。師尊,師伯為何會喜歡上危辛?」許舜問。
「我要知道就好了,明明師兄以前不這樣的......肯定是危辛引誘的他!」雲浸道。
危辛:我忍。
「師尊, 其實......」許舜想起自己在鬼羅門的所見所聞, 小心翼翼地開口, 「好像師伯才是主動的那一個。」
雲浸:「......」
危辛頭一次覺得許舜這人還不錯,居然還能給他洗刷冤屈。
「你沒看錯嗎?」雲浸遲疑地問。
「嗯,危辛昏迷的時候, 師伯寸步不離地守著,那眼神誰見了都會知道是什麼回事......」許舜說。
危辛側目, 掃了雲渡一眼, 對方只是淡然一笑。
「真是奇怪, 師兄到底什麼時候動心的?難道危辛真有那麼英俊,令師兄一見鍾情?」
危辛昂起自信的頭顱。
「玄璣宗妖法眾多, 也許危辛是用了什麼手段,迷惑住了師伯。」許舜道。
「一定是這樣。」
危辛一忍再忍,忍無可忍, 一掌震碎了桌子。
木屑四飛,雲浸與許舜扭頭望去,看見他們二人姿勢曖昧地依偎在一塊,皆是一愣。
「你、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雲浸花容失色道。
危辛揪住雲渡的領口,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氣定神閒地站起身,輕挑眉心:「怎麼,沒見過床幃樂趣嗎?」
雲浸面色微紅,看著師兄嘴唇上滲出來的血色,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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