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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新微心念急轉, 大致猜出了當初情形,想來檀淵會戰, 舉國震盪,她這外祖母趁亂搶出了尚在襁褓的趙延美的後人,只是被當初風頭正盛的寇準察覺,又出手搶去了楊束。但這其中尚有一事不通,按理說寇相是太宗託孤的重臣,對趙恆那是掏心掏肺,若是發現了玄妙仙師的不軌行徑, 直接對上揭發便是, 為何只是默默搶去一子,任由這股勢力壯大?

她想了想,詐道:「寇相雄才大略, 您就不怕他留著後手?」

雄才大略?玄妙仙師心下有些不屑, 回憶起了當初的情景。

景德元年, 北朝蕭太后坐鎮南征,勢如破竹, 趙恆嚇得屁滾尿流,想要棄東京而逃,最後被寇準逼著親征,秘密寫下「若有不測, 傳位端王」的詔書, 而後整個朝廷便陷入了一種山雨欲來、亡國斷種的惶恐中。

望著如血的夕陽, 嗅著仿若的硝煙味, 玄妙仙師,那時候還叫趙裕兒,站在敦宗院那口古井邊上, 原本古井無瀾了卻殘生的心,忽然裂開了一道縫,一種前所未有的大膽想法在一瞬間侵襲了她。

趙裕兒生在戰亂年代,心裡從來沒什麼三從四德恭靜自守的種子,耳濡目染的,都是些斧聲燭影、李代桃僵的把戲。

趙匡義在時,她不敢攝其鋒芒,但如今他埋到皇陵里去了,留下生不出兒子的趙恆,白斬雞一樣,去北征只怕也要被遼兵抹了脖子,若當真如此,那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趙裕兒心中盤算,剩下的宗室子嗣里,還有誰能比她四哥一脈,更能名正言順的登基?趙匡義既然是憑藉「兄傳弟」的「三傳約」上的位,哪怕過後翻臉不認人,傳位給了自己不成器的兒子,並沒按約定傳位給她四哥,但她只要把這「三傳約」拿出來,誰人能說是假的呢?

這便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陽謀。因為一但否認「三傳約」,便不啻在說太宗皇帝是弒兄上位,來路不正。

她把盧家的信又拿出來看了看。當初趙匡義不仁,她四哥倒也沒坐以待斃,太平興國年間,時任兵部尚書的盧多遜站了隊,共謀大事,只可惜功虧一簣,此後盧家貶去了崖州,而他四哥則貶死房州。

這盧家也是妙人,二十年過去了,在這個國祚不穩的關口,竟然給她來信,說北朝兵臨城下,怕國將不國,讓她想法子帶些金銀細軟,前去崖州,共同撫育當初他四哥秦王趙延美留在盧家的後人。

趙裕兒用食指撫了一下信上的鈐印,笑了一下,她竟不知她四哥在盧家也留了種。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這趙恆坐擁天下姝色也生不出繼嗣,而她四哥的血脈竟遍地開花。

動心起念只要一瞬。

而人的命運,就是在一瞬間改變的。

等她千里迢迢趕去崖州,見到那孩子的第一眼,便信了幾分——襁褓里臥著一塊玉佩,瑩潤生光,是當初滅後蜀得來的一套號稱「水天如玉」的玉器中一件,原本有玉佩、玉環、玉璧、玉釧、玉如意、玉冠,成對製成,共一十二件。

如今同眼前這塊玉佩,她再熟悉不過了,說來也巧,她與他四哥月下交好時,正是收到過這玉佩的另外一塊。趙裕兒心裡暗自嗤笑,當真是鐵打的玉器,流水的情人,不知其他環璧釧冠的,又拿去收買了哪些人。

「姑奶奶,您好眼力,仔細看看這玉佩,當真是秦王當初留下的。」 盧大郎見趙裕兒盯著那玉佩看,只怕她不信自己的說辭,「還有家父的手札書信為證,姑奶奶若不信,只管跟我來看。」 說著,就要帶趙裕兒往四面漏風的內室走去。

趙裕兒道:「我不看那些死物,我且問你,你可知現在已經是景德年間了,秦王都過身二十年了,你家既然有這條血脈,為何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找上門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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