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向天上看去,好似扶搖直上,看見漫天的雪花落在汴水之上, 遠處的黃河冰封千里, 頓失滔滔, 整個北國大地素裹銀裝, 但在闃然寂寥之下,藏著一整個春天的繁華。
有時候念頭一轉,便是別樣天地, 她扭過頭,露齒一笑:「明年——明年春天,我若路過大理,要如何找你?」
「你願意去大理了?」 楊束眼睛一亮,「那為何還要等明年春天?」
他就知道,當初他邀請她去看野象和蜜瓜,她是想去的!
明新微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我還記得,你當初混入夔州流寇,曾說自己是走私蠻馬的馬販子,那你對這蠻馬走私生意,了解多少?」
楊束不知她何意,卻也答道:「雖不是真的馬販子,但還是略知一二。」
邊境茶馬走私成風,他師門裡的財迷大師兄,便靠此道發家。
明新微便對坐詳談,把這「略知一二」榨了個一乾二淨,等到寅時上刻,才意猶未盡道:「多謝,聽你一席話,比我看百遍《嶺南風物誌》還強。」
「不是一席話,是一夜話。」 楊束看了看她眼下的青**。
明新微覺得這話有些旖旎,故意道:「怎麼,不是才說願為驅馳的嗎?才讓你說一會兒話,就不行啦?」
「沒有,還可以說很多夜的話。」 楊束眼神清明,看著分外正經。
明新微不知道怎麼會有人能如此一本正經說如此不正經的話,耳朵微熱,抬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推了一下:「我須得回去了。」
只一推,能一拳打死一頭牛的人竟似大廈傾倒,往後倒去。明新微嚇了一跳,連忙去拉他衣襟:「喂!」
楊束扣住她手腕,一起往後倒去,她心跳隆隆作響,不由得閉上眼睛。
她的上臂壓在兩人之間,感覺到他的呼吸掃到她臉上,睫毛顫動了一下,不敢睜眼,聽他問道:「我問你一件事,你能如實告訴我嗎?」
她低聲回應:「嗯。」
「你想要做的事,是關於馬政,是不是?」
明新微睜開眼,嚯的撐起身,側過身,肅了小臉道:「為何這麼問?」
楊束扣住她肩膀將人板正,也嚴肅道:「我雖不清楚這馬政壞到什麼地步,但以貝州清河所見的情形來看,絕不會好。」
「此事關乎軍政,茲事體大,利益錯綜複雜,我怕你有危險。」
他見她閉口不言,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你若有打算,不妨說出來,讓我幫你。」
「你若真心幫我,現在就回大理解毒,明年再見時,我一定毫不手軟,讓你驅馳個夠。」
解毒?
按照當初兩人分別時,她應當以為自己拿到了解藥藥方才對,何出此言?難道她後來又去了小院,知曉了自己同玄妙仙師的交易?
明新微原本只是隨口試探,畢竟按照如今的局面看,玄妙仙師當初也是強弩之末,同左護法說什麼給楊束的解藥混了七日浮生,很可能是兵不厭詐用來誆人的,但她如今見楊束面露遲疑,似有隱情,心下一驚:「你當真還未解毒?」
「呃、其實解了的。」楊束忙道。
明新微卻不信他所言,逕自握了他的手腕,往面前一拉,露出的大陵穴赫然有一個赭紅血點,頓時臉色便不好:「這叫解了?」
楊束也盯著那赭紅血點,頭大道:「這個為何後來又出現,我也不知,但我保證,如今氣隨意走,並無任何凝滯之感,且這血線也不動彈,想來不礙事。」
這話卻是實話,當初為取信於玄妙仙師,他是服了對方的解藥不假,此後行動如常,護心蠱的血線亦消失不見,應當是真有解毒。至於後來又莫名出現這赭紅血點,他便猜到是解藥上被動了手腳,但既然此次體內真氣流轉無礙,便也沒去管他,加上如今玄妙仙師沒了蹤影,具體是個什麼毒物,也無從得知。
他絞盡腦汁找了個藉口道:「或許是有些餘毒未清,或者我師傅這護心蠱用過一次之後,便也不靈光了,胡亂顯示,也是有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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