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慎腦中瘋狂運轉,但實在有些黔驢技窮,所謂一力降十會,他又投鼠忌器,明顯落了下風。
「打沙包也怪沒意思的,我們得先走了。」
楊束說著收劍入鞘,呼哨一聲,院兒里的兩匹黑馬,便顛顛地、歡快地跑過來。
石慎噌的把朴刀拔出,心想,沒辦法了,他要走,也只能從他石慎的身體上踏過去了。
石慎正滿懷悲壯,忽聽得遠方噠噠一陣馬蹄聲,心中一喜,高喊:「援軍到了,賊人哪裡走!」
援軍很快現出了身影,打頭的一位小將,身穿明盔亮甲,挎一張尉遲家祖傳的飛羽弓,縱馬飛馳。
近了,更近了。
只見他引弓搭弦,抬臂挽弓,弓如滿月,嗖的射出一箭。
鐵箭鏃,白羽尾,破空而來!
這來勢洶洶的一箭,穿過石慎的頭頂,穿過破爛的蓬門,直奔陳籍,貼著他的頭皮飛過去,扎進了屋頂的茅草里。
看得石慎腿腳一軟,差一點啊,差一點就直接爆頭了!
「不好意思,稍有失誤,本來是想把繩索射斷的。」
尉遲禮翻身下馬,笑眯眯對石慎解釋了一句。
他分外自然地走上前,楊束也從樹上落下,兩人抬起拳頭碰了一下,又拍拍肩膀,行了個異邦的見面禮。
尉遲禮招呼身後的小卒:「陳官人找到了,快,給他鬆綁。」
石慎又驚又怒,瞪著尉遲禮道:「你、你!曹太尉讓你來捉賊,你就是這般捉的嗎?」
「捉賊?」 尉遲禮抬頭望天,低頭看地,又四面看了一圈,「哪裡有賊?賊在哪裡?」
石慎跳起來指著楊束:「你瞎嗎!就在此處!」
「我瞎?」 尉遲禮冷笑道,「哼,我看你是有眼不識泰山,該把眼珠子摳出來洗洗!這是濟州平判時的神策將軍,得大內親筆,可策由己出,機動行事,能迅速平叛,全耐他天降神兵。若非他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論功行賞時,還不定誰在前面呢!」
「不對啊,這事陳官人應當清楚啊?」 尉遲禮裝作糊塗的樣子,沖陳籍問道,「您可是看過太后親筆的人呀,我說的是吧?」
陳籍被一眾小卒解救下來,灰頭土臉,幞頭已不知所蹤,披髮覆面,好不狼狽。聽了這話,裝作精神未定的樣子,並不搭話。
尉遲禮也不在意,繼續胡亂編造道:「況且,我也沒有接到捉賊的公文啊?曹太尉只說,陳官人郊遊踏春時,不慎走失,讓我協助尋回。」
「如今他既然全須全尾的在這兒了,那就交給這位兄弟了。」 尉遲禮拍了拍石慎的肩膀道,「不過你昭子可得放亮點兒,別讓主子又走丟了。」
石慎扭頭看看尉遲禮的手,一把揮開,又撣了撣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走過去扶住陳籍。
「事情已了,神策營還有別的公務要理會,先少陪了。」
說完,尉遲禮沖楊束點點頭,又對他身後的明新微一致意,翻身上馬,引著旗下兵卒離去。
尉遲禮一番話,別人怎麼想,明新微不知道,但她心裡一琢磨,一個對策已然成了。
「陳官人!」 她衝著被石慎護在身前,歪歪斜斜騎在馬上的陳籍展顏一笑,「我們不如你下作,不會恃強凌弱,因此你回去後,只管安心養傷,不用怕睡夢中腦袋搬了家。畢竟呢,我們會堂堂正正,叫你輸得心服口服!」
石慎不知道她在打什麼言語機鋒,但見他恩相不像是有精力回嘴的樣子,便幫他冷哼一聲,隨後一拉轡頭,護著人打馬走了。
見一行人走遠,柳易兒忙問道:「辛先生,你方才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
這前面一句,自然是嚇唬陳籍的,讓他不得安心養病,怕他們趁他病,要他命。而後面一句,確實真話,她已經想到了一個對策,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能將蟲娘和柳易兒摘出來。
明新微道:「蟲娘說的對,你們兩個還要在東京生活,明面上開罪陳家,總是有後患。」
蟲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一邊:「也不是我不願相幫好友,實在是折枝這事,說來說去,也是為了打老鼠而碎了玉瓶,鬧起來,不知有多少胡言穢語,要對死者不敬。而陳籍呢?不過多一樁風流韻事,不痛不癢,何苦來哉?」
「那就讓他痛,讓他癢,最好能慪死!」 明新微道,「當然呢,靠柳娘子這事,確實萬難做到,畢竟就陳籍這種厚臉皮,就算萬人唾棄,他也唾面自乾,不會在乎的。所謂打蛇打七寸,殺人要誅心,我們得從他在意的事情下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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