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沒來。
宋序眸中划過一絲說不清的失落。
不知在夢裡過了多久,只覺門外夕陽漸隱,天色越發暗沉,他還如方才那樣,靜靜佇立於那支殘香邊,像凝固的影子。
風從門外輕輕吹了進來……
宋序驀然抬首,緊盯著門口。
嘉畫一襲月白長裙,披著短襖,散著墨發,笑意盈盈地出現在門邊。
她驚訝問:「秦淮書,你在等我麼?門怎麼一直開著?」
宋序注視著她那雙亮晶晶的眸,笑了笑:「是,我在等你。」
風攜著她的香味穿堂而過,連滿室檀香也遮不住,他便知她來了。
嘉畫走進屋內,瞥見他的手,忙捧起來查看,驚問:「這是怎麼傷的?!」
「不小心被香燎到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嘉畫擔憂,「疼嗎?」
「不疼。」
「騙人,你總這樣說。」
嘉畫朝著傷口輕輕吹了吹,眼尾泛紅:「燙成這樣,一定很疼……你等會兒,我回去給你拿藥……唔!」
話音未落,她被宋序攬入懷中。
他蹭了蹭她頭髮,滿懷貪戀,不捨得放開。
「那時,我希望你說……需要我。」
第23章
回府 她為什麼不能成為他的?
嘉畫在他懷中柔聲笑:「我當然需要你呀,為什麼會這麼說?」
你需要誰?
秦淮書還是……宋序?
他不敢問。
夢外松林中,問出是否需要的是宋序,嘉畫說不需要的也是宋序。
而他只能藉以最隱秘且可恥的貪慾,在夢裡躲在秦淮書的身份下,聽她說「需要」。
他曾以為不見她就不會想她,但他無法理解自己,嘉畫本應該成為他最討厭的那類人,蠻橫無理,為所欲為,霸道乖張且少條失教。
可偏偏,他無法真對她厭嫌。
甚至她每每出現,他的目光就難以遠離。他裝成冷淡嫌惡的模樣,只是他的自救之舉。
他做不到不看她不想她,那便讓她來。
果然,她如此簡單便可大半個月不見他,再見時,前一刻還在關心他的傷,下一刻也能輕鬆說出「不需要」三個字。
她真的能不需要他。
是他不能。
和星今晚曾拿著行散膏來,說,郡主後日就回府了。
那時他面色平靜,什麼話也沒問,不過點了點頭。
內心卻在瘋狂叫囂,期盼和星說出一句:「郡主說要帶你一起走。」
和星卻什麼也沒說,笑了笑就離開了。
徒留他坐在燈影里,將藥瓶緊緊捏在手裡,直到傷口再次滲血。
時
至今日,他已逐漸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到底是討厭她,還是暗慕她,是要靠近她,還是遠離她。
這樣的晦暗不明令他唾棄自己。
仿佛他成了陰溝里的蟲豸,只敢在無人處偷偷仰望星空。
他的擁抱很用力,讓嘉畫感到奇怪:「秦淮書,你到底怎麼了?是因為傷口疼嗎?」
「……不是。」
「那總不能是因為想我吧?」
少女問這話時隱約帶著嬌俏的笑。
「是因為想你。」他直言不諱。
「嗯?」嘉畫在他懷中退出,用手輕輕捧著他臉,「想我便來郡主府見我就是……難道,你又要離京?要去南境?」
她秀眉微蹙,輕咬下唇,垂眸斂著淚光,輕嘆一聲:「不知何時南境才能和平,我不喜歡為你送行後每日提心弔膽的感覺。」
「我也不喜歡讓你為我擔心。」宋序握住她手,在臉側蹭了蹭,滿懷眷戀。
「南境……」他本該不應該知道這些,可當嘉畫問時,他卻仿佛不用思考就能說出來,「南境諸國如一盤散沙,勾心鬥角,打了這麼多年,已沒什麼人能用了,因而早已有求和之心。」
「這麼說……你很快就能一直留在夜京了?!」嘉畫眸子發亮,似星河般,愛意流淌,她撫摸著他略有些乾燥的唇,「南境艱苦,我真想帶你回林州,我只回過兩次山南王府,那兒景色比夜京好,好吃的好玩的也多,上次我去……」
關於未來,嘉畫似乎有無限美好暢想,因而敘說起來源源不絕,很是興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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