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不能復生,她的當務之急,是將春盈的死發揮到最大價值,也就是徹底抓住端壽城百姓的心。
「你們自然有人看見了今日楚湛被押送至王府一事,此事不假,正是本王所為。」秦祉繼續說著,聲音開始悲痛起來。
柏蕭鶴偏頭啞然笑了一聲:裝。
她說著說著,掩面繼續演道:「因為本王發現,楚湛為了此事不被暴露,竟連夜殺害端壽士族家的公子,血染春山居。」
「這是何等的聳人聽聞啊!」
柏蕭鶴聞言微微挑眉,這也行?
「這些士族本就不明所以,正一心為端壽百姓抗擊徐軍,卻不曾想自家孩子疏於管教做出此等惡事,更不曾想他們盡心效忠的人,如此卑劣。」
「諸位今日在此,本王便有話直說,你們以為開了端壽的城門,他徐軍會善待各位嗎?」秦祉環視一周,道,「不會的。」
「端壽城破,他徐軍會繼續南攻,滄州數十縣皆會淪為戰場,而戰爭,需要糧藥、需要鹽鐵,數十萬人的大軍需要養,從誰那裡出?」
「當然是...你們。」秦祉緩緩舒了一口氣,能讓他們最直觀了解到並意圖反抗的方式,就只有涉及個人利益得失,這也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
「屆時端壽必會被徐軍洗劫一空,而你們也會被拉去充軍,成為沖在前線攻城犧牲的那一批人,僅此而已。」
秦祉語調波瀾不興,慢條斯理:「而此人,居心叵測,妄圖引誘百姓、獻城投敵,大敵當前、動搖軍心、其罪當誅。」
「不、他在胡......啊!」
沒有再給他反駁的機會,戰戟直接貫穿胸膛,柏蕭鶴手腕一轉,睥睨萬物般笑著逼問:「你們呢?」
這一舉動讓台下百姓倒退三步後,這才驚覺對方的眼神鎖定在了他們身後,那是......端壽的幾家士族。
「我等自然竭盡全力,守護端壽。」牙怕是都要要碎了……
「殿下,都督,徐軍準備第二波攻城了,有斥候來報,看見徐軍分三路人馬準備繞東西兩側圍攻端壽。」
秦祉問:「這兩路各有多少人?」
「各有約莫一萬人,主戰場仍在北門。」
「西側地勢高,從上而下是平坡,兵馬可以強殺,對方沒有還手之力。」二人奔襲在路上,柏蕭鶴說道,「昨夜崔頡妙的行動如果無誤,八百里加急,最遲明日徐生就能收到消息,我們要在今天切斷他的後路。」
「她不會失敗……看路。」一個逆向跑來的小孩兒險些被撞倒,秦祉抬手將人拎到一旁,看都不看的繼續趕路。
「什麼?」因為她被耽擱而走到前方的柏蕭鶴,他回頭看去,然後下一秒自己被撞了:「……」
一個兩個的都在幹什麼呢?
「對、對不起……」
柏蕭鶴抬手胡亂摸了摸小孩兒發頂:「回家呆著,別在街上亂跑。」
小姑娘更害怕了:「嗚……」
柏蕭鶴手一頓,略顯尷尬的裝作若無其事的收了回來,對上秦祉覺得好笑的眼神。
後者沖他豎起了大拇指。
柏蕭鶴:「……」好像嘲諷。
秦祉正色道:「讓管喬行動吧,主戰場這邊趁第二波攻城結束前殺出去攪回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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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啊——」越靠近城門,就越能聽見這振聾發聵的喊聲,城門尉聲嘶力竭地吼著,「棉花點上火油,用弩炮射出去!」
「護城河被填平了!飛橋架到兩側,徐軍的衝車撞過來了——」
「絞車準備,下檑木!」兩側士兵卯足了勁將絞車推到城牆邊搭上,一道重石赫然衝破竹立牌,將士兵砸倒,頓時頭破血流,絞車滑輪鬆動,往後退了半寸又被後來的士兵頂上。
長四尺直徑足有五寸的巨大木柱,上下釘滿逆須釘,系上鐵索,等到敵軍沖入城下,攪動絞車橫向碾壓成泥。
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沖在前鋒那些兵馬已經屍橫遍野,成為了填平護城河的又一塊「碎石」,血紅的殘陽下,流矢石炮戰火不斷,一時間天崩地裂,殺聲震天。
「對方前鋒沒有一個精兵,這樣耗下去就是純消耗我們的武器,怎麼辦啊城門尉?」
城門尉面色陰沉的看著城門前的慘況,雖然對方損失更多,但他們人多勢眾、步步緊逼,這樣下去的確不是辦法。
「起火燒金汁,他們打到現在身上大小傷勢多,金汁澆下去定會感染,必死無疑!」
秦祉和柏蕭鶴二人趕到的時候,險些沒被這股鋪天蓋地襲來的味道掀翻,差點扶著旁邊的樹幹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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