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笑眯眯道:「哎呀,這不是怕萬一沒談成,丟本王的面子嘛。」
柳昭盯著她,半響突然出聲,說出話卻令人十分詫異:「你是女人吧?」
秦祉挑了挑眉,歪頭看她:「為什麼這麼說?」
不等她回答,秦祉又笑著點頭,輕聲說:「是哦。」
柳昭一頓,猛地回頭看她,只見後者衝著她頷首,語氣波瀾不驚,又多了幾分輕鬆愉悅的氣t息:「我說是哦。」
「你......」柳昭覺得嗓子有些干,「你就這樣跟我說了?」
「我不止想這樣跟你說。」秦祉平靜道,「若非時機不對,我還想這樣昭告天下。」
冷峻的雙眸中溢出的滿是野心勃勃,柳昭注視了良久,像是下定決心般,突然轉身衝進屋內,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折返,端來一碗清酒置於二人中間,她從身後抽出花紋雙刃短匕,果斷地從自己手掌划過,鮮血順勢流淌,滴進瓷碗:
「當今天下亂世、八方風雨,山河凋敝、民窮財盡,餓殍遍野、是以百姓苦不堪言,而列封王拜相者,非位高權重所不得。」
「然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狼心狗行之輩,滾滾當道,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2】縱我進有憂國之心,退有死節之義,也敗這世道黃鐘毀棄、瓦缶雷鳴。」
「吧嗒。」又是一滴。
「而今得遇明主,此乃柳昭之幸,在下願效犬馬之勞、殫思極慮,助殿下定天下之亂、得四海清平,萬死不辭、絕無二心。」
良久的沉默,秦祉抽刀劃開手心,將血一同滴入,緩緩笑道:「歃血為盟,柳太守,請。」
二人舉杯,一飲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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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天變暖了。」韓晟抬手將樹枝撥開,深深吸了口透涼的空氣,「都有三年了吧,元旦都沒待在晉赭過。」
「這仗一打就是數月,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元旦就別想了。」司昀縱馬而來,「殿下,馬上入城,是去朔昭閣還是回府?」
等了一會兒,凌雲探出一顆腦袋,悄聲道:「殿下睡了,直接回府吧,叫他們有事去王府書房候著,我試著殿下身上有些熱,怕是溫病,提前讓人去請醫師來看診……」
「溫熱?」
眾人心皆是一驚,司昀低罵一聲:「不會是環琅的疫……」
「哎!」凌雲瞪大了雙眼,上去就抓著他脖子就開始瘋狂搖晃,險些沒把人從馬上掀翻,「你別胡說八道,快呸呸呸!吐掉、吐掉!」
「呃!」司昀苦苦掙扎,「快、放手,要死了……」
「幹什麼呢?」秦祉被這鬧聲吵得頭疼,一睜眼就看見凌雲支棱個上身從車窗探出去,跟要飛天似的打人。
「殿下你醒啦?」凌雲「嗖」的一下就鑽了回去,車簾一蓋看不著人影,留著司昀一個人在外吹著冷風直咳,惹得韓晟嗤笑,罵他活該。
秦祉單手揉著太陽穴,輕輕舒了口氣:「到哪了?」
「已經在晉赭界內,馬上入城了。」
「叫他們都回去,這輛馬車拐去游泉縣。」
「為什、殿下!你是擔心……」凌雲倒吸一口涼氣,「這不可能,我們一直呆在一處,你不可能被感染上……」
「噓。」秦祉安撫性的拍了拍她,「我明白,但以防萬一,先別回府。」
「馬車上只有你我,你得跟著我一起去游泉住一段時間,左不過兩三日,不發熱了就回去。」
這事大家指定不會同意,包括崔頡妙在內的幾個武官都想跟著一同前往游泉縣,但一一被秦祉趕走了,她帶著凌雲暫時在游泉外的鄉亭住下。
「殿......公子。」凌雲抬手拽了拽秦祉的袖口,有些擔憂。
殿公子是誰啊?
「你不覺得這裡怪怪的嗎?」
這鄉亭的確到處充斥著詭異的氣息,如今正是響午,按常理也不該如此寂寥,路上沒有人影不說,家家戶戶也不見炊煙。
順著小道往裡走,就是公舍,門外一婦人端著盆在河邊洗著什麼,聽見腳步回頭顯然被突如其來的外鄉面孔嚇了一跳,質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凌雲一手悄無聲息的按在了身後短匕上,面色看不出異樣,十分客套祥和的開口:「我家公子是從延川逃難,奔赴晉赭親戚的,只是途中實在勞累,想藉此公舍歇息兩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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