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後整個別墅里漆黑一片,戚蕭揚用手背揉了揉酸澀的眼眶,準備先回臥室拿衣服洗澡。
他緩緩推開臥室的門,銀白的月光順著狹窄的門縫延伸而出,如溪流般柔和輕盈。
下一秒,戚蕭揚抬起眼,驚得連呼吸都暫停。
沈澤安坐在窗前,脖子上戴著項圈,項圈扣著一根長長的鎖鏈栓到牆頭。月光為他鍍上層朦朧的光暈,襯衫下的軀體若隱若現。
聽到開門聲,他緩緩轉頭看向戚蕭揚,鎖鏈碰撞發出一陣沉重的聲響。
「還以為你不回來了。」他忽視戚蕭揚臉上驚訝的表情,輕描淡寫地說。
「……你這是做什麼?」戚蕭揚聲音發啞,尾音帶著些許顫抖。
沈澤安伸出手,晃了晃脖子上的那根鎖鏈,「意外翻出來的。不是你找人定做的嗎?」
戚蕭揚牙齒咬住自己口腔里的軟肉,太陽穴跳了跳,大腦好像剛經歷了一起爆炸,飛濺的碎物填滿他整個胸膛。
確實,在他發現無法標記沈澤安時,他動過要把沈澤安關起來的念頭。
但沈澤安給了他最大程度上的溫柔和包容,也讓他那個一閃而過的念頭徹底消散。
可現在……沈澤安竟然自己套上了那個鎖鏈。
「你消氣了沒?」沈澤安輕輕向他走近,鏈條拖在地上,像他身後長出的尾巴。
戚蕭揚站在原地,偷偷把控制不住顫抖的左手藏進大衣衣擺後面。
他咽下一口唾沫,忍住心底的暴戾和被偏愛產生的衝動,下意識問:「沒消氣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幾秒之後,沈澤安赫然笑起來,「消氣了也可以。」
「咚———」
公文包落地,發出一聲悶響。
空氣里的Alpha雪松味信息素濃到快要溢出來,沈澤安仰躺著,冰冷的鎖鏈貼著他的小腿,冷得他一顫。
戚蕭揚的嘴唇貼上他的唇角,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掐著下巴仰頭。在這個暴戾的吻中,沈澤安被吻得舌根都發疼。
他的手指掐得太用力,鐵製的材料幾乎快嵌進沈澤安的皮膚,沈澤安皺著眉頭說:「戚蕭揚,你先鬆手。」
戚蕭揚置之不理,牙齒咬住他白皙的脖頸,眼睛掃過他脖子上的項圈。
項圈定做得有些大了,幾乎能完全遮住沈澤安的Omega腺體。
他眼底晦暗不明,麻木地想到,如果沈澤安可以受到他的Alpha信息素影響,此刻可能早就陷入發//qing//期了。
想要完全占有的情緒再一次剝奪他的全部理智,戚蕭揚摟住沈澤安的腰,不管不顧地吻他。
材質沒那麼柔軟的新項圈戴在脖子上,讓沈澤安的脖子擦出幾道紅痕,他終於忍不下去,伸手推戚蕭揚,「戚蕭揚!我好疼。」
清醒狀態下的一句「我好疼」,讓戚蕭揚喚回理智。
他輕輕鬆開沈澤安,樣子有些無措。
「……還從來沒聽你抱怨過疼。」戚蕭揚聲音輕到仿佛是幻聽,眼神似乎很認真,但又在游離失神,「也沒拒絕過我。」
戚蕭揚一直都知道,其實沈澤安沒有那麼像兔子,但是又挺像的。
一樣只是看著脆弱柔軟,實際上內心有無比強大的力量,還獨立又固執。
此刻,他覺得自己再一次像童年時擁抱那隻養不熟的兔子一樣,變得又傻又天真。
童年時他每次抱那隻兔子都會問它:「你是不是最喜歡我?」
可惜兔子不會說人話。不過不會說也好,因為它也不會對戚蕭揚說「我最愛你」
從始至終都只是戚蕭揚在一廂情願地養著它、愛它。
可是他在此時此刻竟然想,沈澤安真的不會愛他嗎?
沒有人可以關住沈澤安的。
因為成績太過優異被挖到全市最好的高中讀書,不聽流言蜚語,不計較夏蟬整日鳴叫。從未變過的夢想是出人頭地,帶媽媽過上更好的生活,永遠堅定到令人敬佩。
這樣的沈澤安,心甘情願被自己關住,當被扒掉舌頭的金絲雀,脖子套上那麼沉重的鐵鎖鏈。
為什麼?就為了錢就可以做成這樣嗎?
真的沒有一點點愛嗎?
戚蕭揚渾身血液都在沸騰,他感覺胸腔里跳動的心臟快要從喉嚨口蹦跳出來,身體的承載能力有限,即將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雪崩。
他倒吸一口涼氣,沙啞著嗓子開口
「沈澤安,你愛……」「可是這是我的義務吧。」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地響起,戚蕭揚的話被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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