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很軟。
鬼使神差地,應逐突然朝他伸出手,快摸到他的臉都時候在空中停滯一下,接著手又慢慢向他伸過去,手指即將觸碰到他嘴唇的時候……
岑諧猛地睜開眼,抬手穩穩攥住了他的手腕。
應逐愣了下,岑諧的眼神清醒又機警,根本不是剛醒來的樣子。他張了張嘴:「你一直醒著。」
這幾個小時裡就一動不動閉著眼裝睡,是在蓄積力量?想應對措施?還是想看能不能偷聽點什麼機密?
防備心夠重的。
岑諧看向他的手,看到裡面沒有武器,才冷哼一聲鬆開他的手,然後撐著身子坐起來,另一手也從被子底下拿出來,手裡握著一把手槍。
應逐瞟到了那把槍,看來岑諧比他以為的醒來的更早。
岑諧靠著床頭,眼神有點陰鬱,還有點不耐煩:「你剛才伸手想幹什麼?」
第7章 他好怪
應逐收回手,表情平靜:「沒幹什麼。」
岑諧懷疑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才收回視線轉向床尾,隔著毯子看著自己的腳發呆。
應逐也看了過去,沉默片刻後說:「醫生說可以裝假肢。」
語氣很平靜,聽不出有任何愧疚的意思。
岑諧沒什麼反應,微微垂著頭看不清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病房裡很安靜,彌散著若有似無的桂花香。
岑諧不是個會在別人面前示弱的人,很快平復好心情,抬起頭看向應逐,問:「所以,你現在想幹什麼?」
應逐看著岑諧眉眼間明顯的戾氣,被問得有點茫然,是啊,他想幹什麼?
當時在讀取記憶卡,聽到自己嘴裡喊出岑諧的名字時,他什麼都來不及考慮,第一反應就是要把人帶回來。
可現在冷靜下來,自己到底想幹什麼?
那個omega是岑諧又怎麼樣?他確實是幾次三番要殺自己,手上也確實掌握著足以要挾自己的秘密。僅僅因為他們之間發生過那種關係,這些就會有所改變嗎?
應逐現在還不準備告訴岑諧關於那段記憶的事,因為很多事他還沒有考慮清楚。
按照政府規定,出於保護部隊機密的考慮,參過軍的人是不允許販賣記憶的。但規定是規定,法律還規定不准販賣限制級記憶卡呢,可是暗網上仍然一搜一大把。
所以他現在拿不準岑諧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盜取了記憶,還是他自己賣掉的。也不能確定這個人會不會跟自己站在一邊。
想了想,應逐決定先安撫他,於是說:「以前的事,我們之間可能存在一些誤會,其實什麼事情都能坐下來好好談,沒必要你死我活。」
「誤會?」這話都快把岑諧逗笑了,問:「哪件事是誤會?我威脅你是誤會?我要殺你是誤會?你炸了我的樓是誤會?還是你讓人廢了我的腳是誤會?」
言外之意,臉都撕得這麼破了,別找補了。
應逐抿唇不語,神情依然很淡漠,沉默片刻後:「你有什麼訴求?」
岑諧往床頭靠了靠,看著應逐。他知道應逐要參加下一屆星郡市長的競選,也知道他現在怕什麼。一個是厄舍監獄的漏洞泄露出去,還有就是是被自己拍下的那些照片。
如果爆出這兩個問題,那對應逐來說是工作能力和生活作風的雙重打擊,仕途可以說基本上是毀了。
現在是覺得來硬的行不通,所以改懷柔政策了?岑諧想,應逐和鄭勻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得還真是恰到好處。
他現在不能繼續待在醫院,沉思片刻後,開口提了第一個要求:「我要出院。」
應逐想都不想就拒絕:「不行,你每天都要換藥,還要做檢查……」
岑諧猜他只是想把自己拘禁在醫院好控制,不想聽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直接開口打斷,一字一句道:「我要出院。」
應逐沒說話,目光平靜地和他對視著,安靜的病房裡上演了一場沉默的對峙。許久後,應逐出乎意料地妥協了:「好。」
他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反而讓岑諧有點驚訝了。
第二天下午應逐就辦了出院手續,離開前,護工推了輪椅過來,放在床邊。岑諧掀開毯子,準備自己用手撐著挪過去。
突然眼前一暗,應逐走過來直接地把他抱了起來,再轉個身,他已經穩穩坐到了輪椅上。
岑諧:「……」
他抬頭看著應逐,眼睛圓睜,嘴角抽搐,表情像見了鬼。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兒。
應逐一言不發地推著輪椅就往外走,護工拎著大包小包跟著。來到醫院停車場,應逐把推到車前,上前打開副駕駛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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