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疼,歲歲,輕點。」
雲長歲坐在沙發上,腳邊碎掉的玻璃渣以及半個茶几,已經被清理了出去。
邢虔搬來一張小馬扎坐在他面前,兩條大長腿憋憋屈屈地彎著,眼巴巴地朝雲長歲伸出那隻受傷的手,看起來跟一個受罰的小學生一樣。
雲長歲從醫藥箱裡拿過棉簽和酒精,將蘸過酒精的棉簽擦過邢虔的傷處。
他不過剛剛輕輕碰一下,後者就哀嚎起來,跟一隻半死不活的大狼狗一樣,嚎的那叫一個婉轉悽慘。
雲長歲輕挑了一下眉梢,手下的力度不輕反重,聽著邢虔逐漸減小的哀嚎,知道他這是老實了。
這才又動作輕柔地上藥。
與此相反的,是他嘴裡吐出的話,「這次阿雲在,我沒能及時罰你,再有下次,我把棍子打折。」
上來就把他的茶几捶碎了,真是一身牛勁使不完。
不好好教訓一下,都不知道自己是老幾了。
還有他瞪雲肆渡那一眼,如果不是知道他心思不壞,雲肆渡估計都要把他從陽台上丟下去了,而不是一笑而過。
邢虔蔫頭耷腦,也不敢求著雲長歲給他吹一吹了,只低著頭悶悶地「哦」了一聲。
然而下一秒,灼痛的傷口就被涼風拂過。
邢虔抬起頭,看見雲長歲正低著頭,光潔的後頸從衣領中露出來,眉眼柔和,輕輕地給他的傷口吹著風。
邢虔的尾巴和耳朵一起翹了起來,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吹完之後,雲長歲將他的傷口包紮起來,還貼心地系了一個蝴蝶結。
邢虔不滿意,「我男子漢大丈夫,要什麼蝴蝶結啊,一點都不帥!」
雲長歲合上醫藥箱:「我喜歡。」
邢虔緊跟其後:「好吧,我也喜歡。」
雲長歲看了一眼時間,打開智腦一邊瀏覽新聞,一邊提醒道:「太陽馬上要就落山了,如果不快點的話,你就要在我這跪一晚上了。」
邢虔立馬從小馬紮上彈射起來,剛準備翻陽台離開就被雲長歲喊住,「走正門,又不是不讓你進來,老是翻陽台算怎麼回事。」
他又往回走,只不過路過雲長歲的時候放慢了腳步,猶猶豫豫晃了半天還在原地,想說什麼又吞吞吐吐,半天開不了口。
雲長歲被他晃得眼暈,閉了閉眼,從智腦的投屏中抬起頭,眉頭輕蹙問道:「還有什麼事?」
他記得邢虔以前跟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還挺精明的呀,怎麼到他這裡就跟個憨憨一樣?
「沒沒沒……」
然而一看到雲長歲皺眉,邢虔就慫了,欲言又止了半天的話也沒敢說出來,撓了撓頭就抬步往門口走。
雲長歲都快被他氣笑了,嘆了一口氣說道:「過來。」
邢虔人高馬大,已經開門出去了,聽到他的聲音又乖乖走回來了,一座山似的站在他面前。
夕陽如火映照在男生明明看起來很鋒利,卻垂落下來的眉眼上,莫名給他添了幾分憂鬱。
雲長歲關上智腦,頭也不抬,「蹲下來。」
邢虔蹲了下來。
雲長歲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眉心。
邢虔的眼睛亮了,尾巴這會大概已經搖成螺旋槳了。
雲長歲依舊淡定:「快去快回。」
邢虔一陣風似的捲走了。
他下了樓,穿過大廳和庭院,來到大門口,還沒出門,就聽到了雲肆渡的聲音。
「有本事你們就把藥斷了,如果你們敢的話。」
有些人還真是可笑,明明連自己的良心都信不過,卻篤定別人會保持一顆赤忱的心。
人心最不可考驗,而他們卻敢以此威脅他。
邢虔只感覺自己腦中「轟」了一下,他只聽到了「把藥斷了」四個字,二話不說就沖了出去。
一聲怒吼幾乎響徹整條街道,「雲肆渡,你竟然讓他們把歲歲的藥斷了,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邢虔的突然出現讓在場三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驚訝。
佩蘭德森驚訝於這個人竟然知道雲長歲,而且看起來關係還不錯。
如果他知道雲肆渡和雲長歲關係的話,那可就是個大麻煩了。
而且是必須除掉的麻煩。
戎遣則是不滿,竟然有人敢這樣直呼他的渡渡的名字,還敢用這樣的語氣凶他。
雲肆渡對於邢虔的出現很意外,包括此刻邢虔跟佩蘭德森的碰面,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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