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婆是廣東人,小時候外婆總是煲湯或者煮糖水給我,跟她學的。」唐應南說著打開了磁碟。
他取了一把勺子平著放在糖水的表面,勺子穩穩地停在面上。
「成了!果然要用新鮮的生薑榨汁,還得是我外婆的辦法好屢戰屢勝。」唐應南笑道。
孫乃謙看著唐應南眨了眨眨眼:「挺有意思。」
「你要試試自己做嗎?」唐應南又拿了一個空碗。
「好。」孫乃謙照著唐應南剛才的步驟操作了一遍,蓋上骨瓷碟。
對面的人雙手托腮,認真地盯著孫乃謙面前的碗碟:「謝謝你乃謙,你上次幫我拍的視頻,點擊量很大。有一個服裝品牌聯繫我,希望我們可以穿他家的衣服出鏡,還有一個首飾的品牌,因為看了你的手很漂亮所以聯繫我……」
孫乃謙抱臂靠向椅背:「我不喜歡戴首飾,做手術洗手多摘來摘去很麻煩也不衛生。不過我想聽聽他們給你多少錢?」
唐應南笑了笑,抬手比了個數字。
孫乃謙驚訝極了:「真……不錯。」
「嘿嘿,所以你同意嗎?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就和他們詳談。但你之後就需要有一期視頻戴首飾,另一期視頻穿那個品牌的衣服。」
孫乃謙挑眉,抬手掀開面前碗上的骨瓷碟:「可以……」
唐應南眼睛一亮,剛準備搭話,就見孫乃謙拿勺子往糖水表面一放,被穩穩托住。
只聽孫乃謙繼續道:「吃了嗎?」
唐應南鼓著腮幫子嘆氣:「可以了。」孫乃謙這人說話真是大喘氣。
孫乃謙沒有直接吃,而是把剛做好這碗推在唐應南面前,自己則拿了之前做好的那碗:「這碗涼的你別吃。」
緊接著他拿勺子嘗了一口「奶凍」,點點頭:「很好吃。」
唐應南心中一動,看著面前還在晃動、淡黃色「奶凍」表面的一片波紋,低聲「嗯」了一下。
孫乃謙看他的樣子只覺得有有意思,搖搖頭,快速吃完碗裡的甜品,紙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我去寫論文了,謝謝你的糖水。」
唐應南知道,孫乃謙不會答應自己的請求的,他能收留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但他還是覺得在和這個人相處的時候總有些淡淡的遺憾,這麼好的人,卻是個直男。
他叼著勺子,鼓著腮幫子朝孫乃謙皮笑肉不笑地彎彎唇角,又低下頭慢慢吃那碗姜撞奶。
狡黠如唐應南此刻蔫了吧唧的樣子,讓孫乃謙突然很不習慣。他搖搖頭,拍了下唐應南發頂:「GG你接吧。價格那麼好,錯過了太可惜。慢慢吃,吃了消化一會,早點睡。」
孫乃謙又留了個背影給唐應南。
嘴裡滿是奶香與姜辛的唐應南心裡一時分不清到底是什麼情緒。
對著眼前這個背影,唐應南腹誹:討厭的直男,該死的迷人。孫乃謙,你再沒有一點自覺,我可真就要動手了!
……
機場一別。
程瀚奇從顧曉帆的生活里徹底消失。
他們之間再沒有互動信息、沒有電話。都成了彼此通訊錄里平靜的沉默的大多數。
顧曉帆的工作一如既往的忙碌,父母在年後來杉南陪他,一直住到正月十八才回了老家。家人陪著,但顧曉帆卻依然覺得有點孤單。因為閒下來,他就會想起程瀚奇。
因為父母在家,遮遮掩掩了很多天,發現身上的痕跡已經完全消散掉,是在偶然的一天晚上。顧曉帆洗澡前看著化妝鏡里自己光潔的皮膚,愣怔了半晌,直至渾身冰涼。
程瀚奇仿佛從來沒有在他生命里出現過,那些痕跡、那些歡好過的「證據」全都沒了。
他站在蓮蓬頭下,在水流中,默默流淚。
調整好情緒,換了衣服從浴室出來,他已經習慣用毛巾遮住脖子。母親問他眼睛怎麼那麼紅,他說洗髮水流進眼睛去了。
他終於大大方方在母親面前拿掉了脖子上的毛巾,使勁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但他還是逃回了臥室。
……
陽春三月,杉南醫科大就出了件大事。
有人在醫院門口貼大字報,說頜面外科譚慶才,在為其拔除阻生齒時態度惡劣,操作失誤傷到神經導致患者麻木長期無法正常進食,要求賠償。
醫院大廳里拉著白底黑字的條幅「討說法」,還向衛健部門投訴報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實名制舉報頜面外科譚慶才副主任醫師私德有虧,蓄意串通患者,捏造事實惡意舉報同是副高職稱選聘人選的同院醫生,敗壞醫院名聲,視頻證據都發在院領導手機上,要求譚公開道歉並撤銷其副高職稱聘任資格……
事情發生突然,醫院領導要求務必從快從重處罰,解聘譚慶才,令他本人做出公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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