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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上有個漂亮的姑娘在彈著琵琶,蠻蠻站著聽了會兒,說:「先生想聽曲兒還是想聽戲?」

鴇兒瞧著兩人是手牽手進來的,又穿著不俗,十分有眼力見兒,把圍上來的姑娘推走,笑著說:「樓上有雅間兒,我給二位弄桌好的酒菜,想聽什麼,我叫她們進去伺候。」

蠻蠻從懷裡摸出張銀票,老鴇兒接了,看清金額,頓時喜上眉梢,連忙叫人引著兩人上了樓。

廊上懸著紅彤彤的燈籠,照得此間天地如同煙花色海,有些房門開著,有些緊閉。兩人被引進了一間房,裡邊算是雅致,靠牆擺著一張梨花床,靠窗的妝檯放著一隻西洋鍾,滴滴答答地走,廳中一張八仙桌,珠玉帘子後有琴桌,上邊擺了琴。

蠻蠻進了門,四處看了一圈,往那琴的方向去了,指尖輕輕撥動,彈出一兩聲不成調的音。

子桑在八仙桌旁坐下,道:「你若想聽,就叫人上來彈。」

蠻蠻搖頭,道:「我會彈曲兒,也會唱戲。」

子桑望向他:「那還來這裡做什麼?」

頓了頓,他語氣有些奇異地說:「找姑娘?」

蠻蠻笑了起來,他走到床邊坐下,脫下了鞋子,道:「是我走累了,鞋不合腳,想找個地方歇歇,又沒別處去。」

褪下鞋襪,那雙腳就露了出來,洗澡時還沒怎麼樣,這會兒功夫居然磨出了血。

子桑輕皺了下眉。

蠻蠻看在眼裡,彎著眼睛說:「不疼的。」

怎麼會不疼呢?子桑想。

他站起身,走到房間的柜子旁,打開,在裡邊看了看。

一堆瓶瓶罐罐,分門別類。

他直接一起拿出來,放在了床上,自己也坐下了,隨手拿起一瓶,打開放在鼻間聞了聞,道:「沒記號,不知有沒有傷藥。」

蠻蠻一雙眸子定定地望著他,卻不說話。

子桑拿起下一個瓶子,正要湊在鼻間聞,卻忽然被蠻蠻按住了手。

蠻蠻輕聲說:「先生可還記著我曾說著上林仙館早先是賣藥的,經營著『二藥一紙』?」

子桑手頓住。

蠻蠻拿過他手中的瓶子,續道:「這二藥便是指春藥、麝香。」

子桑:「……」

蠻蠻垂眸,嘆了口氣,道:「我的爺,青樓的藥怎麼能隨便嗅呢?」

室內暖意如春,燃著香爐,外頭的喧鬧隱約能傳進來些,卻並不真切,兩人不說話了,這室內就靜了下來。

半晌,子桑俯身,在他手中的瓶口嗅了嗅,只道:「這瓶也不是。」

蠻蠻:「……」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子桑去開了門。

蠻蠻將藥隨意灑在足上,把瓶子放了回去。三十六個瓶子,方方正正碼得整齊,這傷藥放在第二排的第三個。

一桌的席面,無一不精細,配了一壺上好酒,夥計領了賞錢高高興興地出去了,好生帶上了門。

蠻蠻淨了手,坐到桌旁,第一筷子就對著那盤兒紅燒獅子頭。

子桑沒動筷子,拿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少年正是好年紀,模樣好、性子好,有慈悲心,可就是這樣的人,卻……

「先生看我做什麼?」蠻蠻淺啜了口酒,調笑道:「難道我比這飯好吃不成?」

子桑放下酒盞,目光平靜地望著他:「你殺了人。」

蠻蠻的笑僵在了臉上,直直地望著他。

子桑不閃不避地回視他,道:「你為什麼殺人?」

殺了人,便是你做了再多好事,那功過簿上也無法相抵。若是真投了胎,想必也是一世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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