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鞭沒丟。」
百里燃一怔,也看了過去。
只見明秀派的一個白衣小姑娘走了出來,她站在高高台階上,俯瞰這一群道貌岸然的「名門正派」,眼底閃過一絲不屑與憤恨。
「敕勒鞭在我這裡。」小姑娘的聲音響在每一個人的耳中,這一頓折騰,天已經蒙蒙亮,火把還沒熄,照在她秀麗的臉上。
一片靜默中,她將一個鞭子從袖中取出,揚手在眾人面前展過:「姑姑說了,若是她有不測,敕勒鞭就交由他來保管。」
眾人齊刷刷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
人群里,許晏顫巍巍的:「啊?」
人群爆起一陣強烈不滿,許無歸立刻站出來,主持「大局」。
敕勒鞭落在許晏手裡,那就是在藏劍山莊手上。
小姑娘從台上下來,走到許晏面前,將鞭子遞向他,方才還萬分強,如今眼底卻仿佛含了淚:「姑姑說這算物歸原主,我們這就離開藏劍山莊回明秀派,日後……」
她垂眸道:「日後若是你路過明秀派,便帶著鞭子來做客,我等定當以上賓之禮相待。」
許晏:「……」
他本不想要的,可這一番話下來,卻伸手接了下來。
一旁許平與許安望著許晏,面色驚疑。
許晏抱拳恭敬道:「後會有期。」
明秀派的人就這麼走了,帶著李銘心的遺體,來時紅粉羅裙,各有各的美法,走時滿身縞素。
許晏將鞭子翻來覆去看,沒看出什麼名堂。
他將鞭子遞給百里燃,道:「就這麼個東西,能號令武林?」
他又不是沒見過好東西,憑這個就能號令武林,這武林未免太聽話了些。
百里燃將鞭子放在桌上,並沒多看,隨意道:「既然東西在你這裡,那下一個死的就是你了。」
許晏有點委屈:「燃兒……」
陽光灑進室內,百里燃晃著腿,閒閒道:「我今夜要去阿翀那裡睡,你自己好自為之。」
許晏:「……」
許晏拍桌子站起來:「不行!」
他來迴轉了兩圈,驚恐道:「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百里燃:「關我什麼事?」
許晏:「我不管!你若是去找他,我也去,我不介意咱們三個一起。」
許翀敲門的手一頓,看向室內兩人,雖面上表情平靜,百里燃依然看出了裡邊的震驚。
他有點想笑,開口逗許晏:「我倒是不打緊,就是不知道阿翀願不願意。」
許翀望向他,不知該不該說話。
許晏立刻說:「他願意。」
「好啊,」百里燃站起來,笑著說:「阿翀,找個結實點的繩子把他綁起來,他願意看,就讓他在一旁看上一夜。」
許翀:「……」
許翀俊臉微紅,輕咳了聲,道:「堂弟,叔父叫你過去。」
許晏眼睛一亮,忽然靈光一閃:「我把鞭子給他,讓那些人去找他就是了!」
許翀不語。
百里燃無所謂道:「隨你的便。」
他走到許翀身旁,眼睛晶亮:「阿翀,我們去撈魚。」
許翀仍然沒有轉變過來三人的身份,下意識看了一眼許晏,卻見少年已經抓起鞭子,風一樣跑了出去。
「當真將鞭子給出去?」許翀問。
百里燃:「又不是什麼稀罕東西,他願意給就給。」
山間泉水清涼,瀑布自山頂傾泄而下。
岸邊落英繽紛,水中魚兒肥美,百里燃將烤好的魚分給許翀一串,高高興興在他身邊坐下,側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許翀眉眼舒展,抬手,將他抱進了懷裡,低語道:「我的燃兒。」
百里燃被他這一句嘆息撩撥得心裡一塌,不自禁靠在他的懷裡,抬眸看他,輕聲說:「夫君。」
許翀悶悶「嗯」了聲,低頭,含住了他的唇。
山間鳥兒叫聲清脆,風拂過兩人糾纏的墨發,百里燃扯住了許翀的衣襟,這些日子初嘗情愛,他已經有些上癮,看見許翀就腿軟。
直至兩人分開,百里燃失神地望著眼前人,輕輕道:「當真是許久未見了,阿翀哥哥。」
他們有十年未見了。
百里燃小時候身體不好,因先天不足,身體瘦弱,乾巴巴的,幾乎養不活。
他的師父為他尋了許多藥續命,他自小被師父撿到,因為身體不好,是被嬌養大的。
師父有個多年好友,常來找他下棋,每每來時,身旁都帶著個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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