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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天打穀場上一樣的打扮,俊極了。

他連忙跑過去,彎著眼睛在他身上四處看。

裴贏指了指一旁架起的大鼓,說:「你去敲鼓,咱倆一塊兒打。」

崔金子不會敲鼓,他沒敲過,也聽不見鼓點。

他握著鼓槌,在那面鼓上胡亂敲著,笑著看他對象。

熱烈的陽光灑下來,那男人粗獷有力的舞步踏在腳下黃土上,鏗鏘有力、讓人挪不開眼,看了他,別人就再難入眼。

他的脊樑是最挺拔的,就像那山骨一樣剛硬,他的腳步是最穩的,跳躍踢打,旋轉間靈巧且氣勢磅礴。

外面的打鼓聲和敲鑔聲崔金子聽不見,他彎著眼睛看那個男人,小黑狗在腳下搖著尾巴跑,夏天院子裡長了綠色的菜,貧瘠與綠色構成了那個村莊那個庭院,還有窯洞前瀟灑坦蕩的年輕人。

崔金子纏在男人身上親吻,他的手在那黝黑的脊樑上留下道道紅痕,汗水順著交纏的身體滑落,下面被狠狠貫穿。

他的眼神迷離,雙腿控制不住地攪弄,男人粗糙的指頭搓磨著他胸前的鮮紅,悶頭深入,裴贏忽然抬起頭來,看向了門外。

崔金子也隨著他看過去。

他聽不見,但大概知道,又有人往院子裡扔東西了。

是些碎玻璃,或者死雞死鴨。

這些日子常常這樣,他已經習以為常,他聽不見外面的謾罵嘲諷,可裴贏能聽見。

他輕輕抬起手,捂住了裴贏的耳朵。

裴贏收回目光,低下頭,在他嘴上親了親,開口道:「沒事,別怕。」

崔金子眸光細碎,靜靜看著他,輕輕「嗯」了聲。

西瓜快要成熟了,今年多下了兩場雨,長得和去年一樣好。

裴贏套了車去鎮上找收西瓜的老闆,鎮上還是熱鬧,耍皮影戲的、賣煙糖酒、賣衣裳的,人熙熙攘攘。

他把驢拴在大樹上,去找了相熟的老闆,敲定價錢,卻比去年的價更低些,因為今年雨水好,西瓜多,反而不那麼值錢了。

農民能不能吃上飯,吃多少,看天意不夠,還要看人臉色,裴贏在裡面談了一晌午,又請老闆一行人吃了頓飯,拉下面子陪笑陪酒,才勉強把價提了點。

他腳步不穩地出了羊肉館,往鎮子口走,路過一家店鋪時,忽然駐足,看了進去。

往回走時,天已經晚了。

他喝得多,頭暈,躺在木板車上,驢認識家裡的路,自己走,也不需要趕。

他望著滿天的星星,心裡想著事,忽然的,他就想起小啞巴對他笑的模樣。

眼前也出現了那樣的影子,他抬起手,輕輕撫上那張臉,指腹緩緩蹭過翹起的唇角和右臉頰側那點紅痣,隨著臉紅更加艷麗,像是點燃了火一樣。

驢車顛簸晃動里,他恍恍惚惚看著那張臉,唇角輕輕牽起,低低道:「不知道你睡沒睡。」

風貼著黃土路捲起,送著路上的人回家。

到村子時,已經很晚,家家戶戶沒有燈光了。

驢車走到了門口,他家裡亮著燈。

裴贏下車的時候腳步不大穩當,帶著滿身的酒氣去開門,動作也有點磕絆。

弄了一會兒,門好不容易是開了,他走進院子,看見坐在門檻上的那個人。

「你等著我呢?」裴贏望過去,那人逆著燈光,看不清臉,他牽著驢進來,卸了車,說:「喝了點酒,回來晚了。」

崔金子沒吭聲。

裴贏把驢栓進圈裡,轉身往門口走,說:「吃過飯了?」

他走到門口,看清了崔金子的模樣,他坐在那兒,懷裡抱著小黑狗,眼眶是紅的。

他醉酒的精神清醒了些,半蹲下來,問:「怎麼了?」

崔金子抬頭看他,嘴唇發白,他細細地「啊」了聲,看向懷裡。

他懷裡,小黑狗老老實實趴著,閉著眼睛,微張著嘴,嘴上髒兮兮的,像吃了土一樣。

裴贏伸手在它身上摸了一把,涼的,硬的。

他手上一僵,摸向小狗的脖子,一點生息都沒有。

他的眼神漸漸涼了下來,輕聲說:「你有沒有事?」

崔金子搖搖頭。

他在這裡坐了一下午了,又等了半晚上,裴贏終於回來。

小狗回不來了。

裴贏問:「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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