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眼前的家族。
在場的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有不遠處醫療儀器傳出來的滴答滴答的聲響,在這片安靜的空間內,讓時差還沒有徹底倒過來的Helena只想要睡覺。
注意到了Helena的情況,景晨將她往自己的身上靠了靠。這段時間Helena的拍攝依舊緊張,馬上轉場了,男主請假去參加了別的活動,Helena的造型也做了更改,因此得到了休息時間。可就這麼幾天的休息,她還是陪自己回來申城了。
景晨知道,Helena遠比說得更加在乎她。
窗外的天氣,像極了鄴城的陰霾,過多的塵埃將天地籠罩,似的一切都變得昏暗而渾濁。濕冷的風吹來,透過小小打開的窗戶,吹動了一側的窗簾,也將本就不那麼暖和的室內帶來了寒意。
冬天是個讓人喜歡不起來的季節,不僅寒冷潮濕,更是了無生機。此刻病房內的「親人」們,也如同外頭的天氣一般,氣氛冷然毫無溫度。
景晨的神色平靜,她垂眸靜靜地看著不耐煩地又打了個哈欠的Helena,眼神平靜的同時帶了一絲點點笑意。眼見老爺子快睡醒了,她輕輕推了下Helena。
Helena見狀她使勁眨了下眼睛,因為困頓而生的淚水被手指拂開,她收斂了思緒,與景晨一道坐在原地。在老爺子睜開眼之際,她雙手抱胸,嘴角掛上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眼神冰冷地掃視著病房內的一切。
接下來會有怎樣的鬧劇呢?
這不妥妥的就是繼承之戰的素材嗎?
想到這,Helena的神情中的過分明顯的冷然被輕蔑所取代。
全世界都是一個德行的令人作嘔。衛家如此,Oeris家如此,景家更是如此。
景濟與衛嘉優兩個人分別坐在單人沙發上,兩個人分別坐在長沙發的兩側,臉上的表情與景晨如出一轍。他們誰都沒有開口,只是沉默地看著事態的發展,仿佛接下來被詰問的人不是他們的女兒一般。
病床上的景振華睜開眼,面上是顯而易見的疲累與衰老,他側過頭,看到了病房內的人們。
景濟、衛嘉優、景晨、Helena、景曇、景安、莊亦清、景晁。
大家都在。
發出一聲嘆息,小蘇將他的床鋪調整到了舒適的角度,而後沉默地離開病房,將局面留給景家人。
見到爺爺終於醒了,景晁上前了一步,他臉上滿是擔憂與惱怒,本算得上俊朗的外表因為長時間的擔憂,此刻已經變得麻木與猙獰起來,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急,沒有半分關照,只有自己的情緒,同爺爺說著:「爺爺,依然和小知失蹤了,已經快一個禮拜了。」
談及失蹤的妻兒,景晁的臉上帶著哀怨,想到可能是誰幹的,他猛地回過頭來,指著景晨怒道:「景晨!爺爺在這呢,你還不說實話。」
景安的目光不自主地落到了景晨的身上,她欲言又止,好似要勸說景晨,可又注意到了站在景晨身後的景曇與莊亦清的神色,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走到景晁的跟前,拍了拍景晁的後背,輕聲:「你爺爺才醒過來,不要這樣刺激他。」
「姑媽,那是我妻子和兒子。小知才滿月啊。」景晁神色痛苦,話音落下後又直直地看向了老爺子,希望老爺子給他做主。
景曇的位置挨著門口,她靠在牆邊,雙手抱胸,腳翹起一隻,不住地晃動著。打量的目光在眾人之間游離,臉上的笑意卻滿是嘲諷,還真是「幸福祥和」的一家呢。
你不打景問箏的位置的念頭,你老婆和孩子也不至於失蹤。而且,以問箏的個性,她根本不可能會對無辜的人下手。
景曇覺得可笑,而莊亦清則是興致缺缺,她一臉淡然,明顯在想些別的事情,渾然不顧老爺子打量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
見沒人指責景晨,甚至連老爺子都沒開口,景晁怒氣叢生,他額頭上的青筋爆了起來,大步衝到景晨跟前,作勢就想拎著她的衣領讓她站起身。
然而手還沒有碰到景晨的衣領,就迎上了一雙滿是駭人的冷漠的眼眸。Helena看著面前這個怒火化為實質的男人,懶懶地開口:「你說是景晨綁架了你的妻兒,有什麼證據嗎?」
「你他媽算個什麼東……」景晁的話還沒說完,額頭就被砸了個紅痕出來,而砸了他的杯子此刻正落在景晨面前的地毯上。
景晨的神色不變,只是彎腰撿起自己剛剛扔的杯子,語氣平淡地提醒:「景晁,她是我的妻子。慎言。」
景晨曾經剛入作戰隊伍時,做的就是狙擊手。她說砸額頭,就沒有砸到鼻樑的道理。但如果下次動手她不是扔杯子呢?想到這裡,景晁的臉色越發難看,內里還帶著明顯的後怕。
哪裡想到景晁竟然蠢到說這種話引得景晨動手,景濟看著他不成器的樣子,側過身不看了。倒是景安,她抽了幾張紙巾出來,遞給景晁,一邊幫他將頭髮上的水滴擦拭乾淨,一邊做著和事佬:「問箏你也別怪小晁,他也是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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