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綽一擰眉毛:「為什麼?」
內侍回答:「說是眩暈不止,被抬回府中歇息去了。」
「放肆!」蕭綽扶著桌沿兒霍然起身:「打人的是他,他倒是先躺下了?朕看他就是在故意躲事。那好,他不來,朕就親自去,朕這就出宮。」
衛婉想起身,奈何身子過於笨拙,試了一下沒起來,只好坐著開口道:「陛下,莫動氣,有話好好說。」
蕭綽回過身,四目相對,他將手掌搭在衛婉肩膀上,輕輕握了一下:「放心,朕自有分寸,你好好歇息,若有事,立刻派人告知朕。」
衛婉憂心忡忡地一點頭。
蕭綽隨即轉身,龍行虎步的消失在了衛婉眼前。
第62章
062待續
蕭綽換了一身湖藍色的曳撒,頭戴折檐帽,打扮得低調而利落,徑直往馮鈺住的醒春園而去。為免太過招搖,他只帶了二十來名錦衣衛隨行。
天子駕到,無人敢攔。園子裡的僕人戰戰兢兢地將蕭綽引至煙霞居。
蕭綽站在院子裡,眉頭緊鎖,目光如刀,仿佛隨時要發作:「人呢?朕都到了,他敢不出來迎?」
不遠處跪著幾名司禮監的小內官,平日裡總跟在馮鈺身後,此刻正瑟瑟發抖。其中一名官職稍高些的內官小心翼翼地抬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回陛下的話,司公身子不濟,實在起不得身……」
蕭綽胸口的怒氣瞬間被點燃,火星四濺。今早朝會上,馮鈺還站在他身側,雖面色蒼白,卻也不至於連床都下不來。這才過了多長時間,怎至於虛弱到這種地步?
他不再多言,大步跨進屋內,一邊往裡闖,一邊厲聲喝道:「馮元忱,你真是反了天了,竟敢在朕面前這般放肆,你——」話音戛然而止,他的目光落在床榻上。
馮鈺昏昏沉沉地仰躺在那裡,雙眼緊閉,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像是被火燒過一般。
蕭綽快步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指尖剛觸到皮膚便猛地縮了回來——太燙了,仿佛摸到了一塊燒紅的炭。他雖不通醫理,卻也明白,這般高燒若再不退,怕是會要了人命。
蕭綽心頭一緊,猛地轉身,目光如刀般刺向門口的小內官:「他這是怎麼回事?葉南晞呢?」
小內官嚇得一哆嗦,連忙將與郎承弼的齟齬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又提起了葉南晞失蹤的事。這件事他們心裡也疑惑,但見馮鈺避而不談,誰也不敢多問。哪知今日被郎承弼貿然點破,竟觸了馮鈺的逆鱗。
「失蹤?」蕭綽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驚詫,「失蹤多久了?」
「將近十日了……」小內官低聲回答。
蕭綽收回目光,沉吟片刻,將這些年與葉南晞相關的事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側臉瞧了眼馮鈺那副氣息奄奄的模樣,他忽然明白了什麼,心頭那團怒火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難以言喻的擔憂。
他回頭睨向身側的錦衣衛,語氣冷峻而急促:「快去太醫院請太醫來,要快!」
錦衣衛領命而去,腳步聲急促而凌亂。蕭綽揮了揮手,將閒雜人等全部打發走,只留一名近衛守在門口聽候吩咐。他彎腰坐在床榻前的椅子上,目光定定地落在馮鈺身上,眉頭緊鎖,神情複雜。
屋內一片寂靜,只有馮鈺微弱的呼吸聲在空氣中起伏。蕭綽看著他,心中百感交集。這些年,馮鈺為他殫精竭慮,從未有過半分懈怠。可如今,他卻因為一個葉南晞,將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
他忽然對葉南晞生出幾分怨恨,為什麼要突然消失?究竟有什麼理由讓她對馮鈺這般殘忍?
在此之前,他已然從馮鈺的口中了解到了葉南晞的真實來歷,許多細節他雖然不甚分明,但是大概意思他明白。
葉南晞來去隨風,她並不屬於這個時代,可是即便如此,她既然已經成了親,馮鈺又待她一片誠心,她又怎能這般不負責任的說走就走?難道她對這裡就沒有絲毫的留戀?
很快,太醫院院使楊殊被請到蕭綽眼前。
今日在太醫院當值的是楊殊,錦衣衛見了他,沒多廢話,立刻將他用軟轎抬了過來。
所有禮節一應全免,蕭綽急急的招呼道:「免禮免禮,你快來看看伴伴這是怎麼回事?」
楊殊連忙上前搭脈。
蕭綽緊盯著他的動作,目光如炬,仿佛要將楊殊的每一個表情都看穿。只見楊殊的面色從最初的從容平靜,逐漸變得凝重起來,眉頭也越皺越緊。
蕭綽很緊張地問道:「怎麼樣?嚴重嗎?」
楊殊遲疑著沒有立刻答話。
蕭綽見狀,心中焦急更甚,厲聲催促:「到底怎麼樣?你直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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