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卻是,他段府還立在王城,他卻被隔絕在了王宮之外。兵士冷著臉拒絕他道:「上面有令,若段郎君過多關注軍政大事,即刻下獄看守。」
段玉樓只以為是白沫涵氣他出走,沒有在意,便和士兵討價還價:「不過多關注,就正常詢問。王君情勢如何了?」
置身於破敗骯髒的衛國牢獄時,段玉樓頗有些惆悵,沒想到白沫涵竟如此說一不二。但來都來了,他也就安之若素,自己整理了稻草,弄乾淨地面,躺在了唯一一處能曬到太陽的地方。
段玉樓一連在這里住了半個月,看守的兵士頗為奇怪。那日趕回的段玉樓風塵僕僕,頗為狼狽,像是十分焦急,怎麼就忽然轉了性子,安安穩穩地住在這兒了?
直到半個月後,他被放出來了,來接他的兵士語氣有些急迫:「段郎君,白將軍要見你。」
一直安安穩穩的段玉樓忽而變了,他身形看著還算穩,可是腳下幾步就走出了牢獄,搶了門口兵卒的快馬就要飛奔而去。
兵士連忙喊他道:「白將軍不在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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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樓快馬到了城郊,看著院子裡空空蕩蕩,根本沒有人守衛,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他一把推開房門。昏暗的房間裡,白沫涵正伏在床邊,嘔出了一大灘血。
段玉樓立刻邁步,白沫涵卻以帕掩住口鼻,對他喝道:「退後!」
段玉樓的眉皺得越發緊:「普通病疾於我……」
白沫涵直接道:「我也學修靈道,對付不了的。」
她沒有浪費時間,語速很快:「這不是普通疫病。最先發源於白河谷戰死的兵士,後來傷者中如不注意防護傷口,也會感染。我曾命人儘快焚燒填埋,但是很快附近土地的樹植便枯萎死亡。軍中捕食山中鳥獸,很快也出現了問題。白河的水是不能喝了,但是白河的分支河流最後會穿過國境,衛國就完了。王君如今還未發病,但是軍隊圍困,無法突圍。薛國有備而來,你……」
「我知道了。」
段玉樓知道了嚴重性,沒再讓她多說,只是叮囑她道:「你全心修養。」
白沫涵道:「我死不了。」
最後,白沫涵提醒他:「你要小心薛勘。」
段玉樓記下了。
他辦事極快,調用了所有可以調配的軍隊,沿白河分布下去,入駐周圍各城鎮村莊,嚴格堅守水源。獵戶全部禁止狩獵,田地全部有軍隊監管,凡有死者均由仵作確認死因,仔細焚燒深埋。
他召集各部大臣,詳列條款,要求三日之內敲定所有大綱。他命心腹監管,飛速實行,同時沒日沒夜地追上全速奔赴白河谷的軍隊。
後來的事情,史書都有記載了。
歷史上,段玉樓參戰的次數並不多,但他只要上了戰場,便總能叫人讚嘆他的軍事大才。
段玉樓一邊支援衛暘,一邊與心腹傳信,決定國中處理疫情的事宜。他迅速將衛暘從兇險的戰場上替代下來,送回國中,而後開始冷漠而兇狠地排兵布陣。
他很少休息,一雙眼熬得猩紅,但是所做的決策沒有一點差池。
他迅速了斷幾處戰役,縮短戰線,集中火力繞道攻下趙國側下方的宋國,野獸般連續撕下趙國三座城池。與趙宋相鄰的其餘幾國紛紛退守邊境,薛國霎時孤立無援。
在此之前,薛國的攝政王薛勘認為白河谷一役結果已定,便只留下副將在此,自己先行去了別處。誰料趙國損失如此慘重,不得不退回軍隊重新布陣,以阻止段玉樓繼續犯進。
於是薛勘重新領兵而來。
帶兵的這位攝政王薛勘,太過了解白沫涵,行事又太過狠辣。段玉樓絞盡腦汁,也記不起之前在薛國,有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
直到他們終於在戰場上相見。
對面的攝政王薛勘,就是青冥山上世事洞明的四弟子辛玉言。
直到在親眼看到之前,段玉樓從未想到過是這個樣子。
過去那些同門情誼,都在家國面前捨棄。他對白沫涵帶領的衛國軍隊下藥,他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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