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禮坤心情很是複雜,半晌後,道:「此時由來已久,須得謹慎,免得讓人說寧氏苛待僕從。」
「誰說?」寧毓承問道。
寧禮坤愣住,寧毓承繼續問道:「祖父,誰會說?是世家大族,僕從,還是平民百姓?」
平時寧毓承向來溫和,從未如現在這般咄咄逼人過,寧禮坤的老臉有些掛不住了。
寧氏的沉疴,跟朝廷一樣,遠不止這些。寧毓承的確煩了,寧氏自己府中做事都這般難,何況是外面。
「祖父要清名,總是替寧氏一族考慮。要是懲處了府中僕從,事情傳出去,寧氏管束不好僕從,會讓寧氏沒臉。」
寧毓承暗嘆一聲,「祖父,寧氏的清名,不在別人如何議論,而在於事無愧。」
「於事無愧?」寧禮坤哼了聲,「是問心無愧!你成日不好好讀書,就知道往外面跑。」
「問心無愧。」寧毓承笑了起來,道:「問誰的心無愧?這人的心不同,比如萬年鄉收糧的差役,幫閒們,甚至孫莊頭他們,他們以為,伸手吃拿是天經地義,是他們應得的。誰讓他們高人一等,能為虎作倀,有這個本事欺壓人呢?問心,他們的良心,一文不值!」
寧禮坤聽得新奇,不過仔細一想,寧毓承說得倒也沒錯,良心有高有低,要人人都有良心,實在太難。
府中的事一出接一出,明明堂那邊也脫不開身,已經有先生到了江州府,他要著手招學生,還要看著種子
的事,忙得不可開交。
寧禮坤盯著寧毓承,懊惱地道:「寧小七,你今朝去萬年鄉,可沒做什麼事吧?」
「我管不著他麼們。」寧毓承搖頭,坦白地道:「但是二房的僕從,二房可以管。」
「你們二房的事,我干涉作甚?」寧禮坤不耐煩地道,斜了他一眼,「我倒要看你如何管!」
寧毓承道好,他沒再多問,寫完功課,向寧禮坤再告了一天假,回到梧桐院。
夏夫人剛回來,哄著困了的寧毓瑤洗漱歇息。寧毓瑛正在旁邊與她說話,見他進屋,忙招呼他過去坐下,氣鼓鼓道:「小七,大伯母說要考慮一下,究竟如何處置。三嬸嬸只說知道了,我看三嬸嬸的態度,她肯定不會管。」
「留在大房當差的,都是跟著你大伯母多年的老人,她自會考慮得多一些。你三嬸嬸接手田莊鋪子之後,重新選了管事,去收糧的都是她的親信,給他們點好處,收買人心,她當然不會管。」
夏夫人嘆了口氣,問道:「你祖父如何說?」
「與大伯母差不多意思。」寧毓承沉吟了下,道:「阿娘,二房分出來之後,我們只管我們自己。大伯母是聰明人,她畢竟要到明明堂去做事,要是她再以管府中的手段,管明明堂的庶務,肯定行不通。」
「為何?」夏夫人問道,寧毓瑛也不解望著寧毓承。
「明明堂說是寧氏的族學,又非全是寧氏族學,明明堂始終是學堂,是教書育人之地。明明堂的先生學生,並非府中僕從,大伯母要做得比寧才還要好,就不能靠著小恩小惠收買人心。惹得先生不滿,他們會離開。有真才實學的先生不好找,擅管庶務的比比皆是。」
寧毓承篤定地道:「大伯母是在等著看我們二房如何做,底下的僕從如何反應。」
夏夫人臉色不大好,生氣地道:「大嫂真是聰明,只聰明得過了!」
寧毓承笑笑沒說話,錢夫人現在估計也左右為難,畢竟她掌管中饋多年,事到如今著手處置,的確難以下台。
次日一大早,孫莊頭並四個要去收租的僕從已經等著了,寧毓承先將他們叫到了二房的前院,夏夫人並寧毓瑛寧毓瑤一起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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