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禮坤不知可否,望著寧悟暉走出去,門帘來回晃動,他合上眼,掩去了眼中的慘痛,將寧大翁叫到了身邊。
「你去找寧九傳個話,收拾一下,我們回江州府去。」
寧禮坤將先前蠟封好的信,放在了寧大翁手心,「去吧。我要歇一會。」
寧大翁握住信,手心莫名發燙。他不敢耽擱,忙去了寧九他們三人的住處。
在寧悟暉的私宅住不習慣,寧九與鄭滸山常寶三人,自己在外尋了住處,離私宅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聽到寧大翁說要回去江州府,且明早就要出發,幾人面面相覷。寧九不動聲色收好信,應了下來。
待寧大翁走後,鄭滸山常寶在收拾,寧九打開信讀了,他驚了跳,將其他兩人叫來,一起商議了起來。
幾人就一身衣衫,包袱皮一裹,往身上一搭,來到寧悟暉的私邸,準備車馬安置半死不活的方士才與索命鬼。
早起要趕路,晚上幾人也沒飲酒,吃了些飯菜,早早就在客房歇了。
寧悟暉聽寧禮坤的安排,與寧悟昭一起用飯吃酒。兄弟倆話不投機,各自自斟自飲。寧悟昭酒量比不過寧悟暉,一壇後就醉了,寧悟暉再吃了兩盞,頭開始有些薄暈,便未再多吃,離開正廳回院子去歇息。
前院寧悟暉讓給了寧禮坤與寧悟昭居住,他晚上歇在了姨娘的後院。小廝不便跟著到女眷的後院。
反正就一條夾道,穿過一道月亮門便到了,寧悟暉自己提著燈籠,從夾道朝後院走去。
突然,寧悟暉手上的燈籠好似撞到了什麼,在手上晃了下,噗呲一下熄滅了。
彎月躲進了雲層中,夜空漆黑,只有夾道前面的月亮門處,懸掛著一盞燈籠,散發著微弱的光。
寧悟暉走慣了這條道,他吃多了酒,夾道中風大吹著冷,他不願多等,看著前面的月亮門,將手上熄滅的燈籠隨便一扔,抬腳超前走去。
這時,寧悟暉不知踩到了什麼,腳底一滑,他扎著手,朝前踉蹌撲去。
仿佛有股大力襲來,寧悟暉連著往前滑倒,控制不住真箇人摔倒在地,右邊臉頰先是一涼,接著刺痛傳開。
寧悟暉下意識抬起手,摸向右臉。仿佛是碎瓷嵌進了肌膚,掌心一片了粘膩溫熱。
他的臉,毀了!
大齊有令,面有不暇者,不許為官!
第68章 ……
前院燈火通明,暖閣氣氛凝重,散發著濃濃的藥味。
寧禮坤與寧悟昭分坐在軟榻左右,守著一動不動躺在榻上的寧悟暉。大夫已經來過,取出了扎進頭臉的碎瓷片,抹了藥後,用細布仔細裹著,只露出充血的雙眼。
碎瓷片扎得太深,兩三處約莫有半截指頭長短。大夫是城中有名的瘍醫,擅長筋脈肉皮骨,謹慎地未將話說得太直白,含糊叮囑好生休養,背著藥箱趕緊告辭。
瓷片取出來後,血肉模糊。待傷愈之後,肯定會留下扭曲疤痕。傷在最重要的臉面上,避無可避。
按照大齊的規矩,寧悟暉今後的結局,不外乎三種。
一是他的傷徹底癒合,繼續安然無恙做官。
二是在明州府任上養傷,在養傷的這段時日,他還是明州府知府。甚至傷好之後,他依然可以留在任上。
地方州府的官員,會受昭進京述職。到那時,臉上的傷藏不住,只有兩個下場。
隱瞞不報,受到朝廷責罰。或他深得聖心,陛下格外開恩留下他。
興許寧悟明還有幾分可能,寧悟暉起初在翰林院做翰林,後來一直外放,遠遠見過幾次陛下,何來的聖恩?
前去查緣由,寧悟暉的心腹小廝薑黃回來了,低聲稟報導:「守在月亮門處的王婆子,聽到動靜就出來了,只看到三爺摔倒在地,未曾見到其他人。」
薑黃低聲說著話,寧悟暉直直望著某處,眼神滲人,讓他下意識吞了口口水,頭皮直發麻。
「天氣寒冷,青石地面結了冰。地上不知從何處來的碎瓷片,想必是有人經過時,不小心摔碎了碗碟。瓷片普通尋常,隨處可見,灶房也有不少。當值的皆詛咒發誓,地無人經過夾道,碎瓷片皆與他們無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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