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是賀道年的張狂,深究起來,他與賀道年,其實沒甚根本的區別。
皆是仗勢壓人。
寧毓承沒再多說,照著早已做好的打算,吩咐了車夫幾句,馬車很快朝前行駛而去。車夫在一間茶鋪停下,買了一壺濃茶送進馬車,馬車很快拐進了巷子中。
寧毓華撩起車簾打量,問道:「小七,你打算去哪裡?」
寧毓承揉著眉心,倒了盞濃茶遞給寧毓華:「以下欺上,以少勝多,以弱勝強諸如此類種種,最終實為勢均力敵,甚至是強於對手。」
以下哪能欺上,肯定是上有不得已,下在無形中占據了上風。其餘此類亦如這般。
濃茶苦澀,寧毓華抿了兩口,頓時精神一振,驅趕了不少徹夜趕路的疲倦。
「從巷子往西而去,就是趙氏的宅子,小七是要去借勢了?」寧毓華問道。
「不算,做與他們做買賣。」寧毓承道。
寧毓華怔了下,問道:「買賣?小七是打算把白蠟的利讓出去?」
「白蠟的利,絕不能讓。」寧毓承搖頭,他連著吃下整盞茶,苦得他皺眉,長長舒出口氣,道:「白蠟的利,要用在辦識字班上,一個大錢的利都不會讓,賀道年也休想染指,更別想成為貢品!若內帑要硬來,白蠟樹在江州府,會被連根拔起。」
養白蠟蟲本就辛苦,賺不到錢,還要累死累活,再溫順的百姓,也有三分脾性。哪怕不敢當面抗爭,背地裡也會使手腳。
要養好白蠟蟲不易,養不好就容易得很。一把火燒掉白蠟樹,弄死白蠟蟲,最終兩敗俱傷。
馬車到了趙府的角門,寧毓華雖不大了解,也沒再多問。車夫前去敲開了角門,說了幾句,門房將信將疑探頭出來,看到馬車停在牆邊,說了聲等著,前去報信了。
很快,趙豐年走了出來,他來到馬車邊,寧毓承朝他頷首,「三爺。」
「我聽到管事說是馬車,就在納悶,七郎只坐騾車。原來,還真是七郎!」趙豐年一臉驚訝,待看到車裡的寧毓華,就恍然大悟,「原來寧翰林也來了。」
「三爺客氣了,我已不在翰林院當值,你隨著小七,叫我大郎就好。」寧毓華客氣地道。
「我尚在孝期,不便直接上門,走角門來與三爺一見,三爺見諒。」寧毓承說著話,抬手請趙豐年上車。
趙豐年打量著寧毓承與寧毓華兩人,皆神色疲憊,麻衫凌亂起皺,斷定是出了略作遲疑,很快上了馬車。
「趙三爺,賀知府升做尚書,你們可有前去道賀吃酒?」寧毓承開門見山問道。
昨夜賀道年宴請江州府一眾鄉賢,趙豐年也是座上客,他多吃了幾盞酒,夜裡睡得不踏實,先前方起身用過早飯,尚在府中沒出門。
寧氏因為守孝,未前來酒宴,趙豐年當時並未多想,聽到寧毓承的問題,不由得心中一咯噔。
「賀尚書升遷,我們皆送了豐厚的賀禮。賀尙書快進京赴任,下了帖子請我們吃酒,算作答謝辭行。我們還約好,待過幾日,再請賀尚書吃酒,給他餞行。」
此事算不得秘密,趙豐年坦率說了,狐疑地道:「七郎,難道酒宴出事了?」
「是有事。」寧毓承淡淡說道,趙豐年呆在了那裡。
寧毓承將王家坳白蠟的事略微提了提,趙豐年神色訕訕,他哪能不知曉,白蠟只是由頭,寧氏與賀氏,這是徹底翻臉了。
一個是前尚書,一個是現今的尚書,孰輕孰重趙豐年自然分得清楚。只是寧氏在江州府潘恆多年,江州府新任的知府,不僅是寧氏姻親,還與皇家沾親帶故。
趙豐年更看重的,還是寧毓承。那年冬日江州府的糧食大戰,此生難忘。當年名震江州府的方通判,如今早已化作一堆白骨。在江州府橫行霸道的地痞混混,生死不知。
「七郎,這......不知七郎找我何事,儘快開口便是。」趙豐年支吾了下,馬上痛快地道,
寧毓承微微鬆了口氣,道:「我想請三爺幫我牽個頭,請馬老太爺他們前來一趟,我跟你們做筆買賣。唔,我與大哥如今都不方便,就到三爺的分茶鋪子吧。」
趙豐年聽到買賣,寧毓承向來說話算話,且厚道,他稱作的買賣,絕對是考慮到了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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