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毓承寧毓華來回奔波,早已疲憊不堪,寧悟明略說了幾句,「你們先去歇息,有甚事,待明朝再說。」
白日賀氏未曾派人前來,寧毓承沉吟了下,讓福山將黃來皮叫來,交待了幾句下去。黃賴皮與福山他們不敢耽擱,趁著夜色趕緊去忙碌了。
寧毓承這才躺下睡了一覺,翌日起來便晚了些,賀祿在史方今的陪同下,親自來了王家坳。
賀祿前來的用意,寧毓承不問也知道。他並不理會,只坐在村頭的香樟樹下,不緊不慢啃著炊餅。
賀祿背手走過來,上下打量著他,陰陽怪氣喲了聲,「我道是誰,原來是寧七郎!寧七郎不守孝,居然到處亂跑,寧氏就這般教的規矩?」
寧毓承呵呵,朝身後的宅子一指:「我給祖父供了靈牌在這裡,每日祭拜。你要不要也立一塊在這裡,以後我常記著你,給你點蠟!」
賀祿氣得嘴都歪了,聽到點蠟,牛眼眯起,下意識感到不對勁!
第100章 ……
史方今離幾步遠站著,從頭到尾縮著脖子,只恨不得將自己藏起來,緊緊閉著嘴一聲不吭。
賀祿差了僕從來到平水縣一通指示,史方今不敢得罪,卻也不敢照著去做。
賀氏要用十個大錢買白蠟,在以前這個價錢足夠了。但如今卻不同以往,寧氏出到三十個大錢,王家坳與清水村,還有其他幾個開始養白蠟種的村子,面對著二十個大錢的差價,肯定不會答應。
如今已不同以往,養白蠟蟲的村民有寧氏撐腰,且他們不再如以前逆來順受,要是逼得狠了,肯定會起暴動。
賀氏位高權重,出事之後朝廷怪罪下來,總要有人倒霉。賀氏位高權重,懲處不痛不癢,他這個縣令卻逃不掉,被推出來平息民怨。
何況,賀道年是升了尚書,但新來的頂頭上峰,卻是寧氏的親戚。
史方今就如風箱中的老鼠,兩頭被堵著,他被夾在裡面,左右不敢得罪。
賀祿雖不聰明,但他在心底深處,對寧毓承的本事深信不疑。雖說如今彼此的地位已經掉了個頭,但他情不自禁在面對寧毓承時,渾身緊繃,哪怕寧毓承說一個字,他都要三思再三思。
被寧毓承搶白,他一肚皮的怨氣,餘光瞄到後退的史方今,氣不打一處來。
「史縣令,王家坳的賦稅,你都核算好了?」
賀祿只是賀道年的兒子,賦稅哪輪得到他來過問。只是史方今不敢直言回擊,支支吾吾想要混過去。
「若是平水縣的賦稅有錯漏之處,我阿爹肯定會上報朝廷,絕不姑息!」賀祿拉下臉,本就長的臉帶著蠻狠不可一世,史方今哪怕想要明哲保身,也不免升起幾分怨氣。
「五少爺,賀知府若不滿意,親自來查便是。」史方今暗暗頂了一句。
賀道年已經勝任禮部尚書,賀祿只恨不得將尚書公子刻在腦門上招搖過市,聽到史方今居然照著舊職稱其為知府,賀祿頓時大怒:「史縣令,朝廷已經下了旨意,我阿爹已經是禮部尚書,你卻仍呼知府,莫非你不滿意朝廷的安排,以為我阿爹不配為尚書?」
面對賀祿的質問,史方今哪擔待得起,心中憤怒,卻要忍著氣彎腰下去賠不是:「不敢不敢,是在下說錯了話,五少爺大人大量,萬萬莫要怪罪。」
賀祿看到史方今卑躬屈膝的模樣,總算暢快了幾分。他昂著頭,得意地瞥向寧毓承。
寧毓承不緊不慢吃著炊餅,坐在那裡看戲。炊餅吃完了,取出帕子擦拭手,不咸不淡地道:「禮部尚書查平水縣的帳,還派了自己的兒子來查帳。唔,這件事,倒是聞所未聞。史縣令,你寫封摺子去吏部問一問,或要名帖,看禮部尚書何時領了巡檢司的差使,賀五少爺,可一併入了巡檢司。史縣令,你的摺子若遞交不上去,我可幫你遞到御前。」
史方今聽明白了,霎時抬頭神色複雜看向賀祿,暗暗幸災樂禍,不敢應寧毓承的話,卻恨不得馬上參奏賀氏一本。
賀祿亦聽明白了,他既然處處提到賀道年的尚書之位,禮部尚書不該管著平水縣的賦稅。何況他尙是白丁,衙門的差使,與他毫無干係。
他如今的種種行為,便是僭越,且有冒充官員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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