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陽光極好,雖已入秋,天氣卻不冷,院中的樹葉也不見變黃,入目仍是一片蒼翠之色,與滿街黃葉的上京截然不同。
陳君遷拉著沈京墨的手,貼著牆根繞了兩圈半,她眉宇間便顯出些許疲憊,他見狀,正要提議回屋歇息,陳家的院門卻被敲響了。
來人是謝遇歡。
這幾日陳君遷在家養傷,他隔三差五便來家中找他一趟,一是探病,二是匯報縣衙的工作。
沈京墨和謝遇歡一道將陳君遷扶回屋裡,又給兩人倒了水,識趣地出去了。
屋中只有陳謝二人,陳君遷也不與他寒暄,直問:「審得怎麼樣了?」
謝遇歡:「匪寨都快燒禿了皮,只剩三個活口,都審過了。其中一個說是寨子裡的三當家,知道得多一些,說羅三自打三年前寨子被燒,就一直懷恨在心,伺機報復。
「去年開始,南邊戰事不息,不少人逃難至此,還沒進永寧縣,就被這幫土匪連蒙帶騙拐上了山,男的做苦力,或者收編做土匪,再去抓新的壯丁,女人被瓜分,老人小孩就被關在草房裡當人質。」
謝遇歡長嘆一聲,接著說:「原本羅三不打算這麼早動手,但前些日子那場大雨把他們的莊稼地全給毀了,土匪們吃不上飯就要造反,羅三就把計劃提前了。正好,蕭景垣那個混帳東西也對大人懷恨在心,兩個人一拍即合,一個出錢一個出人出力,逼姓付的書生來接近夫人打聽消息,趁大人不在,屠了村,搶了山洪後賑災的錢糧和女人,還在山上設伏等大人去。」
說完,謝遇歡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樂了一下:「哦還有,那天晚上蕭景垣也在雁鳴山上,沒死,昨天剛醒,問什麼招什麼。這混帳想對夫人不軌,結果讓夫人一刀把下邊給廢了!大人,夫人可真是女中豪傑,人不可貌相啊!」
他邊說邊沖陳君遷豎了個大拇指。
陳君遷「嘖」他一聲:「說正事兒呢。」
「嗯嗯,說正事兒。大人記不記得大雨過後,有人傳夫人的謠言?這事本來也查得差不多了,昨天晚上蕭景垣直接招了,也是他授意的,造謠傳謠那些人都已經抓起來了。不過大越律法沒有相關的罪名,只要不是污衊天家,要是審不出別的,就只能放了。」
謝遇歡一口氣說完,陳君遷又等了等,見沒了下文,擰眉追問:「雁鳴山這事的後續安撫呢?」
「已經上報了,畢竟死了好幾個人,縣衙也傷了幾個兄弟,撫恤銀必須得發。」
「被抓上山的十六個姑娘呢?」
「送回家了。」
「沒了?」
謝遇歡不解:「還要做什麼?」
陳君遷無奈地嘆了口氣:「十幾個年紀輕輕的大姑娘被一群土匪擄上山一晚上,別人會怎麼傳?三年前怎麼做的你忘了?」
謝遇歡恍然大悟:「大人的意思是……」
「去請幾個姑娘來,說我有事和她們商議。我記得出主意逃跑的是謝家丫頭和雲岫先生吧?就請她們來。」
謝遇歡立馬去辦。
沈京墨在院中曬著太陽發呆,只看見他急匆匆而去,又急匆匆而返,身後跟著謝玉娘和雲岫先生。
謝玉娘一進院就瞧見了她,一臉愧疚地與她道歉,怪自己身手太差害她陷入危險之中,又慶幸她安然無恙,否則她定會愧疚一輩子。
雲岫先生默默聽著,等謝玉娘說完,沖沈京墨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等她們寒暄完畢,謝遇歡將兩人帶進了屋中。
沈京墨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但也猜得到和雁鳴山之事有關,也想聽上一聽,院門就又被人敲響了。
她只好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臉侷促的唐家娘子,臂彎挎著個小籃子。
沈京墨一愣,莫非他也要見她?
「你是來找大人的?請進……」
「不,我不找小陳大人,」唐家娘子扭捏地勾著手指,「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
只見唐家娘子輕輕「嗯」了一聲,低著頭不看她,半晌,深吸了一口氣,才終於肯抬起頭來直視她的雙眼。
「我是來謝你那晚在雁鳴山上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折返回去,我可能已經被燒成一捧灰了。」
她的道謝在情理之中,卻在沈京墨的意料之外。她聽完,驚訝地一時忘了回應。
唐家娘子的神情更加窘迫,接著像是給自己找補似的,話鋒一轉又道:「不過你別誤會!感謝只是感謝,不代表是朋友……以後你要是做出什麼對不起小陳大人的事,我還是不會放過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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