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睡吧。」李玹放下摺子,語氣罕見地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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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深夜才睡下,天亮時,又被院中的吵嚷聲驚醒,忙穿好衣裳來到前院。
壽喜被攬月幾個圍住聲討,一見她來,討擾道:「青娘子,替奴才說句話吧!」
群青這才注意到,他手中托著一隻木盒:「這是什麼?」
壽喜示意她將木盒推開,裡面是一枚比蠶豆更大的碧綠色種子。
「這是賓使贈的琉璃國『優曇婆羅』的種子,傳說此花十八日開花,花期很長,施與妙香、破穢止惡。殿下口諭,讓良娣把此花種在花圃中,務必精心養護,使其開花,燃燈古佛誕辰時,奉入碧泉行宮,以展現良娣有佛緣。」
這不是好事嗎?群青轉向攬月,攬月滿臉委屈:「若是只給我們也就算了,你問他!那琉璃國使臣,同時贈給了寶安公主,除了種子,那邊還有佛經、珠寶,好幾個箱子,分明就是欺負我們。」
壽喜對群青無奈道:「原本談得好好的,寶安公主突然給使臣飛書一封,一個使臣便嚷嚷著要見公主,但因公主禁足不能相見,不知她信里怎麼說的,他對良娣這邊有了敵意,非得要良娣奉花參加燃燈佛誕。」
阿孟奇怪:「寶安公主都被禁足了,外面全是侍衛,怎麼遞出去的信?」
「人家可是前朝的公主,手眼通天,安知侍衛中沒有她的人呢?」阿姜抱臂涼涼地說。
群青問:「那個作梗的使臣,可是叫阿提涅?」
「是他。」壽喜蹙眉,「此人是第二次出使中洲,第一次出使時還是前朝,大約寶安公主叫他念念不忘,是公主的舊識。」
群青總算回憶起阿提涅是誰。
楊芙年少時,確實迎見過琉璃國的使臣,這阿提涅是其中一個,他傾慕於楊芙的美貌,走之前還說下次還會來使。
寶安公主……這一世退出了公主的生活,這個名字對群青都有些陌生,唯有臉上的絲縷的疼痛,提醒著她和舊日的瓜葛。
「寒霜雨露」吃完了,近些日子,她的臉又開始隱隱發疼。李郎中曾經說過,他推移過的骨,會在她二十歲骨骼定型前慢慢長回原狀,若不用藥壓制,這個過程疼痛難熬。
是她年少輕狂時自己選的路,只能自己忍著。
群青接過那木盒:「除了種這枚種子,殿下還有什麼交代嗎?」
想來楊芙禁足的日子過得並不好,竟走了步險棋,在這個節骨眼兒,違規飛書給琉璃國使臣。
她早知道寶安公主的勢力尚存,不會那麼輕易讓鄭知意一個出身低賤的小娘子如願,登上那最高的位置。
壽喜嘆了口氣,小聲提醒:「青娘子可要抓緊,這燃燈佛誕就在月末。這是琉璃國的聖花,若是在良娣這裡花瓣掉了、葉子黃了,還有的借題發揮呢。」
「種出一朵花就有佛緣了?還不是他們說了算,偏偏皇后娘娘篤信這些。」攬月恨得牙痒痒,「沒佛緣會怎麼樣,有了這個名聲,難道我們良娣做不了太子妃了?」
「攬月,你去挖個坑,把它種下吧。」群青把盒子遞給攬月,「公主不是已經種下了嗎?既然趕時間,我們不要落了下乘。」
攬月只得跺著腳去了。壽喜微訝:「娘子已經想好應對了?」
群青坦誠道:「沒想好。但在這裡吵鬧有什麼用,對方既然出手,還不如順勢而為,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一連三日,群青梳妝時,攬月都擠進偏殿,雙手交握,對著她放在高處的羊頭香囊念念有詞。
「你在幹嘛?」群青正在挽髮髻的手停在空中。
「我學學你,許願那破種子早點發芽呀!」攬月急急喚道,「若蟬,快來,幫我發願。」
「我只給姐姐發願的……」若蟬看起來不太情願,被攬月吼得縮了一下脖子:「清宣閣的事務便不重要嗎?」
若蟬只得顫巍巍地拿起了自製的拂塵,開始作法。
群青看了看那羊頭香囊,倍感荒誕。這是她父兄的遺物,要保佑也該保佑她,怎麼會保佑攬月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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