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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帳上懸下一條紅綢,拂在他臉邊, 愈發襯得他臉色蒼白。他拿手握住,一把將其拽下來,緩了片刻, 方才慢慢解開吉服。

群青借著燭火昏暗的光,猛然看見他額上閃動的冷汗, 隨後便看見他肩上暈開的血跡。

血氣和雨的潮氣混在一處。群青微怔,方才她果然沒有聽錯!確實有暗器射過來,射中了他。

陸華亭拔出匕首在火上烤了烤,只聽一聲脆響,一支極短極尖的三棱袖箭掉進地上血泊里。

群青道:「方才怎麼不說?」

燕王府不是對細作極為敏感嗎?

陸華亭抬睫注視著她,燭光之下,這雙瑰麗的眼中含著戲謔:「娘子,婚禮上某若受傷,你可知旁人會如何議論?」

「如何議論?」

「說你克夫。」

「那又如何了。」群青頓了片刻,見他握著那段紅綢,自懷裡取出帕子,按在血液流出之處,隨後從他手中抽出那紅綢,纏在了傷處,「我來吧。」

陸華亭便也沒有推拒,向後靠在床頭,任她靠過來:「有此名聲,不是影響娘子再嫁嗎?」

群青盯著這張臉看了看,他仰視人時,有種極為專注的神色。當真奇怪,分明知道危險,她卻總能感覺到心跳。許是燭火炙烤,她額上亦生了汗,便直起身將發冠和吉服拆卸,丟到一旁。

陸華亭剛動了一下,未料群青冰涼的手指又搭在他手腕上診脈,他便不動了。群青看了眼地上的細箭:「箭上有毒。怕影響明日一早面聖謝恩。廚房在何處?我去煮點白芨湯止血。」

陸華亭嗯一聲,群青便轉身,走了兩步,想起這是燕王府,又去摘陸華亭腰上的魚符,他驀地抓住她的手腕:「廚房在左手邊,娘子別走錯了。」

說罷才將魚符摘下給她。

群青前腳離開,陸華亭推開窗,竹素站在外頭,驚愕地接過那支染血袖箭看了看:「是太子殿下的防身之器,這是何意?」

這有什麼不懂的?

陸華亭唇邊漫出冷笑,不就是不想讓他們今日圓房嗎。

他稍探出身,遠遠地能看見兩個宮女提燈帶群青走向廚房的背影,他囑咐竹素:「跟上去。」

-

燕王府的廚房和宮中各殿廚房規格相似,有一藥櫃,拉開來看,尋常草藥一應俱全。

群青抓了些止血草藥,丟在沸騰的砂鍋內。她望著沸騰的砂鍋,覺得就這麼站著,多少有些浪費。

自廚房的木窗,能看到李煥辦公的寢殿。

眼下夜已深沉,寢殿內卻仍亮著,燕王接觸政事時間短,不如太子熟練,於是篤信勤能補拙,也常常處理政事到半夜。

電光一閃,悶雷滾落而下,眼看便要下雨了。等竹素過來詢問,兩個守在廚房的宮女進來,皆是大驚失色:湯鍋還在火上滾著,桌上擱著扇,群青已是憑空消失,可是她們方才根本沒看到她從正門出去。

殿內,李煥對著奏疏生氣:「這劉肆君,平日裡便頻頻上報南楚騷擾雲州,近日又是水患,總歸就是變著法地管宮裡要錢,且不說這水災是真是假,誰知道撥給他的錢又進了誰的口袋?若非我叫張其如暗訪,都不知道這其中有此玄機。」

博古架背後,群青便靠在暗處,聽著室內的動靜,若有所思。

桌上那封劉肆君貪墨的奏摺,應該便是李玹讓她拿取的那封。看樣子,不久李煥便要上奏此事了。

她又看了看,見李煥扶著研墨的蕭雲如坐下:「翠羽說你腳腫了,怎還一直站著。」

「沒關係。」蕭雲如道,開口道,「臣妾想與殿下去一趟雲州。」

李煥道:「你有身子,如何去得了那麼遠的地方?」

「臣妾亦有自己的想法。」蕭雲如低聲道,「而今殿下雖軍功卓著,可是若論民生之舉,還是不比東宮;殿下此前留下過踐踏百姓的惡名,如今雲州有災,若能去救災,恰是殿下消弭誤會的機會。」

便是此時,雷聲大作,雷雨滾滾而下,未關的窗內吹風,竟陡然將兩盞燈火撲滅,室內一片昏暗。蕭雲如一驚,李煥護在她身前安撫,一面命人點燈。

宮女們進來,七手八腳地燈火重新點亮,紛亂才平息下來。

李煥看著燭火片刻,忽地拍著桌子怒道:「有人進來了,幹什麼吃的你們!」

方才屋內黑下來的片刻功夫,案上奏摺竟已被翻亂了。

燕王府周圍的暗衛登時箭矢齊發,雨聲與兵戈打鬥聲交織在一起。竹素在外稟報,他低著頭,不敢面對李煥的逼視:「殿下……已經抓住了!」

群青已從窗戶翻出去,潛回廚房。她的雙肩被雨淋濕,抖開外裳給自己披上,遮擋住身上洇開的血跡,然後端著碗回到了殿中。

陸華亭靠在榻上,耳邊聽見窸窣的動靜,伴隨這響動,血氣與雨水的潮氣混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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