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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輛是高昌賓使的車?」

眼前停著的是琉璃國與高昌國賓使形色各異的馬車,沈司衣向其中棗紅的一輛車一指。群青給狷素使個眼色,快步走上前去,與車夫攀談。

那高昌車夫生得膀大腰圓,見一個纖巧白皙的娘子翩然而來,竟會說梵語,便被她吸引了注意。那廂狷素已悄無聲息地繞到車後,將雲錦調換過來。

那高昌車夫笑得開懷,松下旁觀的女官們亦是鬆了口氣,皆掩口而笑。

朱馥珍候在道邊,像一竿高挑的竹,見此情景,臉上又是漲紅,竟是躬身下拜,便如竹彎了腰:「我欠娘子一個道歉,說到就該做到。」

身後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朱尚衣知錯就改,不咎其過。本宮以為群司衣有功,再升一階為四品補衣,曉諭六尚,如何?」

群青一轉頭,望見李玹挽著寶姝從殿內出來,眾人紛紛見禮。

李玹的臉色比上次相見更蒼白,人也更瘦,鳳目凌厲得如同刀裁。壽喜說,白日監國,還要接待賓使,宵衣旰食,加重了李玹的負擔。但他自己卻不覺得。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而一旁的寶姝見此狀,臉色發沉,目光如刀鋒落在群青臉上,嗔道:「這段時日嬪妾陪在殿下身邊,都不算苦勞。有人帶回幾件雲錦便要升官,這官也太好升了,嬪妾不同意。」

李玹聞言一笑,拍拍她,狀似親昵,可笑意不達眼底,也不準備改變主意。他看向群青,卻發覺她並無想像中喜悅。

群青看見這樣的李玹,和珠玉裝點的寶姝,只覺有些陌生。她想了想,向前行一禮:「臣有事奏請殿下。」

第106章

李玹道:「進殿說罷。」

奏摺堆疊了東宮的案頭。群青站在珠簾後, 看寶姝為他研墨,李玹寬衣廣袖坐在案前,倒真有幾分帝王氣象。

他將一副袖珍捲軸遞給壽喜,壽喜又把它遞給群青。

群青展開捲軸, 是一副水墨丹青, 其上畫的是華貴滿身的女人, 手持團扇,扇上繡暹羅撲蝶。

群青一看這扇, 眼前幾乎浮現出當日的場景:這畫的是舊楚時昌平長公主,她便有一把這樣的扇, 扇上繡的正是十七公主楊芙養的那隻狸奴。

李玹道:「高昌的王后兒時來過舊楚,對前朝昌平公主手中的精巧扇面念念不忘,是以做此圖傳閱。賓使這次前來大宸,是想要為王后帶回這樣的立體之繡,裝飾於王族服侍,你可知是什麼繡?尚服局可否趕製?」

群青道:「殿下, 這是緙絲繡,是以線為經線,代替繡布, 在其上穿梭編織而成。」

「什麼緙絲繡,我遍觀刺繡典籍, 也沒聽說過書中有此記載, 不知是哪派野路子。」寶姝道, 「殿下,臣妾觀此畫許久, 覺得更像中洲的雙面繡。我再不濟,也是世家出身, 尚服局當過值的,她一個掖庭奴婢又怎麼能知道從前的公主用什麼扇?」

群青沒有說話。

寶姝想要權力,會刻意與她爭權,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見寶姝咄咄逼人,李玹只是一笑,問群青:「你方才要說什麼?」

見群青不答,他揮手令寶姝退下。方才抬眼,看向珠簾後那道纖細身影。

群青道:「臣自雲州返回,未料雲州刺史與南楚暗中勾結,燕王和長史留守雲州,恐怕……」

燕王消失的和美氛圍,就這樣被她輕易打破,李玹臉色陡然結冰:「這非你分內之事,別說了。」

殿內沉默片刻,群青竟是撩擺跪下,繼續道:「若生變數,雲州會有戰況,長史已經上奏,請殿下允燕王府參軍帶人去往雲州,抑或是派人增援。」

李玹驟然將墨筆擲向她,珠簾發出脆響,那道纖細的身影卻絲毫未動,令他的心火驟燃:「你一個內廷女官,是擔心誰讓你昏了頭徇私,偏向燕王府說話?」

群青冷道:「殿下是太子,聽聞可能有戰況,為何不先考慮國祚平安,卻要先考慮我擔心誰?」

李玹一口氣堵在胸中,卻是一笑:「原來本宮讓你失望了。」

群青的確有幾分失望。她早已意識到李玹並非上一世百姓印象中的溫仁之君,但卻還是希望他能與燕王有所區別。她抬頭,眼中倒映著明亮的燭火,竟有幾分脆弱:「殿下,臣經歷過國變,明白金戈之下,任是公主王孫、官宦之家,都如土沙。我留在宮中做女官,是想堆好一個沙堡,不願爭來爭去,弄倒了它。」

李玹凝視著她許久,面色複雜道:「本宮明白你的意思。可你要記得:便是有所犧牲,也必須先分明沙堡的歸屬,才好堆得更高。亘古以來,帝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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