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郎力氣大,一把將林安給拉住了,「他這是在故意激怒你,好讓你上去將他打傷,之後將這抄襲和打人的罪名一同摁在身上,這污名便也洗刷不掉了!」
這話說的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默。
杜詡瞥了眼宋三郎,扯著嗓子喊:「怎麼的?搬救兵來了?」說著又看向宋大郎,「你就是宋三郎的大哥,那太巧了,宋三郎抄了我的詩,你說該怎麼辦?」
宋大郎目光冷冷看向他:「抄沒抄你心裡清楚,我三弟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最了解不過!若是你執意要污衊人,我們有的是時間,也等得起!就在這等到明日夫子上課,再說不遲!」
林安和宋三郎聽到這話,也都冷靜下來,看向杜詡一群人。
杜詡捏緊手心。
他原本的目標就不是宋三郎,而是容易被言語刺激的林安,明明計劃都要成功了,林安的拳頭也要落下來,可關鍵時刻這個宋大郎從哪冒出來的,將他計劃給攔住。
再這樣下去,自己定然會處在不利地位。
他高聲喊道:「這麼簡單的抄襲,不用麻煩夫子決斷。大夥看看!都來看看!」
他手中拿著兩張卷子,指著上面兩處:「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這兩首詩分明是一樣的句式,就只是換了幾個詞而已,這還不是抄嗎!」
杜詡又看向宋大郎一群人:「那你們說說,怎麼樣才算是抄!」
「我平日裡的文章詩采與宋三郎不相上下,夫子對我也有頗多讚揚,說不定是宋三郎記恨我,抄了我的詩,還在這裝無辜,喊冤倒打一耙!」
周圍人附和起來:「就是!我們都看過了,杜詡寫的那首試貼詩更為精妙,宋三郎的像是生拼硬塞出來的。」
林安扯了扯冷淡的宋三郎,見他沒反應。甩著袖子開口:「怎麼個『不相上下』的法?」
「誰不知道宋三郎最得得夫子器重,寫的文章也是最好,你杜詡自認追不上三郎,想出這個卑劣的計策,想要害宋三郎,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
宋三郎拉住他,「林安,不用再說了,你安心複習興寧書院的考試為重。」
一聽到興寧書院的考試,在場的學子沒有不眼紅的。
要是過了這一場考試,便能得到將近半個徽州府最有力的師資,和浩瀚的書庫資源。這為今後科考助力了不止一星半點。
還有人放話說,要是能進興寧書院,今後一個舉人的名頭是跑不了了的。
那可是舉人啊!要是考上舉人,今後名下的田地再也不用交賦稅,家人可免除徭役,還能做官,對於這些大部分家裡都是莊稼漢的學子來說,相當於是祖墳冒青煙。
誰不眼紅呢?
徽州府學子眾多,但錄取名額就這麼點,分到個鎮子村子,更是少得可憐。便採取考試擇優錄取的原則,每個地方只能推薦三十人去興寧縣參加考試,而這三十人,又需得是拔尖中的拔尖。
為了這三十個去考試的名額,書院中已經進行過多次的考校選拔,每一次考校之後的文章策論都會貼出來公之於眾,宋三郎是公認的好文采,策論、詩詞樣樣得手。白澤書院當之無愧的第一。
當然,去考試的機會也自然而然落在他身上。
私底下也招了不少嫉恨。
杜詡忮忌得紅了眼,這宋三郎和林安都在去考試的名單之上,且這二人都才十幾歲的年頭。這讓這些埋頭苦讀了多年,卻一點水花都沒有的人嫉妒得半夜都睡不著覺。
正想著,就聽到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從外頭傳來。
眾人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心中警鈴大作。
就見到一個面容威嚴的老者走進屋,看到滿地的碎紙屑,筆墨紙硯撒了一地。
空氣沉靜了兩秒鐘。
杜詡看到夫子前來,那股囂張的氣焰頓時泄了下去。
他親眼看見夫子回家去了,怎麼會突然回書院來!?
夫子慍怒的目光掃過眾人,「這是誰幹的?」
以杜詡為首的一群人紛紛為後退去,一個字都不敢多言。
夫子捏著一張捲紙,「我再問一遍,這是誰幹的!」
杜詡撲通一聲跪下來,「夫子,是宋三郎他抄襲在先,我等憤怒,才會這樣的,夫子…」
夫子瞥了宋三郎一眼,面色更沉,「你說宋三郎抄襲,可有證據?」
杜詡捏著兩張捲紙的手隱隱發抖。
哪來的什麼證據,這都是他偽造的,目的就是激怒宋三郎和林安的任何一個,只要動了手,他就有把握去狀告這兩人,有了污點便再也不會被書院所接受。
這樣,去興寧縣考試的名額便自然而然順位到自己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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