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娥被問得啞口,便變本加厲地往他心窩子裡戳,「反正無論你怎麼說,我不回去就是不回去。大不了你告官抓我,我讀過《大昭刑統》,這罪名充其量也就是個徒兩年或流放兩千里。」
封令鐸氣得冷笑。
平日裡最討厭讀書的人,竟然連《大昭刑統》都研讀到這份兒上了,那不是鐵了心不回頭了麼?
還讓他告官?他就是這大昭最大的官,自己告給自己聽,不是又要被氣死一次?況且他堂堂參知政事為著個女人糾纏痴扯,若是鬧到人盡皆知,他還真丟不起這個臉!
「好,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封令鐸道。
姚月娥面不改色,頗有骨氣地瞪他。
封令鐸見她這幅模樣,真是從心口到胃腹都沉得發疼。他起身廣袖一甩,連連點頭道:「好好好……那你就等著去牢里過你的好日子吧!」
言訖飛起一腳,踹得隔扇門轟然飛拍向兩側,搖搖欲墜。
遊廊外幾株海棠含苞,撲簌簌地晃動著枝頭嬌嫩。封令鐸想起來,閩南偏南,海棠當是會開得比京師早些。
可心情悒鬱的時候,越是美的景偏偏越會觸動心底情緒。
封令鐸摸到腰間那隻狗刨的香囊,一把扯下,振臂扔遠了。
第11章 審案媳婦人見人愛怎麼辦?
月上中天,夜闌人靜。
葉夷簡待在暗巷的馬車裡,偷偷地撩開了耳側的帘子。
寂靜的巷子深處,兩盞燈籠慢悠悠地晃著,葉夷簡略微不耐地「嘖」了一聲,暗罵封令鐸好歹封侯拜相見過大世面,怎麼一遇到女人的事,就活像個急急慌慌的毛頭小子。
都說了小心為上、隱秘行事,這人還敢拋頭露面地騎馬過來,生怕人不知道他當朝封相,蒞臨閩南路微服私訪似的……
關鍵是也快不了一炷香的時間。
葉夷簡在心裡罵得起勁,眼見側門上的燈籠晃了晃,從裡面行出個頎長的人影。
心頭一緊,無奈又搶不下蠢馬嘴裡的帘子,葉夷簡只得貓腰躲在車窗下,對著外面「喵喵」叫了兩聲。
清冷的月華從頭頂灑落,葉夷簡抬頭,看見臉色沉黑如墨的男人。
雖說兩人從小熟識,長大共事,但葉夷簡自問也很少見封令鐸露出這副神情,除了軍臨城下、八面埋伏的時候……
沒想到神擋殺神的封相竟也會吃癟,葉夷簡心頭暗爽,眼神忍不住往他頭頂瞟去。
「何事?」
言簡意賅,一聽就是沒心情聽他叨叨。
葉夷簡端起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情,伸手延請他上車談事,封令鐸撩袍行了上去。
然他甫一落座,身旁之人便立馬換上三姑六婆安慰人的語氣,拍著封令鐸的肩對他道:「凡事你往好處想,或許她真以為你死了也不一定。」
封令鐸側頭乜他,一副「不會說話你可以不開口」的神情。
葉夷簡故意忽視,嘴裡還振振有詞,「我方才還問了她兩句關於她亡夫,就是你的事。」
他看封令鐸一眼,又繼續道:「她說她還在窯廠後面的山上給她亡夫,就是給你,修了個衣冠冢。我方才也遣人去看過了,有是真有,只是那衣冠冢常年無人打理的樣子,現今墳頭已是綠窪窪的一片了。」
「葉德修,」封令
鐸幽幽地開了口,冷眼注視身旁那個喋喋不休的人道:「我看你字什麼德修,不如單字修好了。」
「哈?」葉夷簡不解,卻聽封令鐸道:「因為缺德。」
「……」葉夷簡被懟得噎住,眼神泛虛,「我這不是在開導你嘛……」
封令鐸冷笑,「你這樣待在大理寺真的沒問題麼?人犯就沒有因為受不了你這張嘴,公堂之上暴起行兇的?」
葉夷簡「咳咳」兩聲,老實閉嘴,不吱聲了。
封令鐸白了他一眼,說回正事,「這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夷簡故作深沉地嘆氣,「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那就長話短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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