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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身淡色雲水紋影青色長袍,除了頭上玉冠,周身一件配飾也無。然而愈是這樣的簡單素樸,愈是凸顯出他一身殺伐的脛骨,像一柄泛著寒光的鋒刃。

這不是陰魂不散的封令鐸又是誰?

周遭沉寂了一息,封令鐸兀自撩袍下了車,徑直朝著門前的姚月娥而去。

「你是?」齊猛敏銳地察覺到來者不善,張臂將姚月娥擋在身後,一身精壯的肌肉繃緊,目光沉沉地逼向來人。

封令鐸卻根本沒有接話的意思,他往旁邊避讓一步,就在齊猛出手要攔的同時,兩名侍衛先發制人,以刀柄將齊猛擋開。

齊猛心頭火起,正要出手回擊,卻聽身後傳來姚月娥喝止的聲音。她臉色並不太好地盯住封令鐸,沉聲對齊猛道:「下去吧,我沒事。」

齊猛甩開侍衛的桎梏,將信將疑地看了眼兩人落在彼此身上,針鋒相對的目光,並不挪動腳步。

「齊猛,」姚月娥轉頭看他,語氣柔和,「去吧,一個故人,無礙的。」

齊猛這才卸下渾身防備,猶猶豫豫地走了。窯工們也跟著三三兩兩地散去,門前很快便只剩下封令鐸和姚月娥兩人。

姚月娥自是沒什麼好臉色,本以為上次見面已經把話說清楚了,不知道這人突然造訪又是想做什麼。

總歸不會是什麼好事。

可姚月娥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關係,總不好一直把人晾在門口。於是她一語不發地轉身,也懶得招呼封令鐸,兀自往門裡去了。

第13章 欠條嫉妒讓男人變得醜陋

兩人一前一後地穿過前院,跨過一道月洞門,就到了姚月娥居住的後院。

院子不大卻安靜,除了滿院的酢漿草,就是一排排的瓷盞泥胚,到處都是泥土的氣息,不算難聞,卻也沒有半點女子閨房的模樣。

姚月娥跨上一級台階,推開兩扇吱吱喲喲的隔扇門,在外間的一張杌凳上坐了。而封令鐸卻不緊不慢,閒庭信步地環顧她這間小小的寢房。

記得以前在封府的時候,姚月娥是喜潔的。因著封令鐸每每前往,總會發現她房裡床榻齊整,屋內纖塵不染,這也算是初時他能從她身上找到的,少有的優點。可如今……

封令鐸看著凌亂的床鋪,和滿屋廢掉的設計紙頁蹙起了眉,沒來由地品出點姚月娥在封府時的謹小慎微。

不僅如此,先前她喜歡的插花、焚香、點茶……大約除了點茶是真的會那麼一點兒,其餘都是當時做戲來哄他的。也難怪,一開始她分不清薰香和篆香,把香料當成香印燒。

封令鐸轉頭,對上那對銳利而警惕的眸子,恍悟這女人倒還有一樣是真的,那就是這身無用的倔強和脾氣。

「說吧,你來是還想要什麼?」姚月娥開了口,神情卻是滿臉的戒備和不悅。

封令鐸沒有答她,只是目光凜冽地攫住她,暗暗咬緊了後槽牙。

他來做什麼?

老實說,封令鐸也不知道自己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他想起公堂上,姚月娥看向薛清的眼神,那樣的錯愕和動容,像一柄尖銳的刀,狠狠地往他胸口扎了一下。

而薛清雖不曾回應姚月娥,可堂上所言字句皆是不動聲色地圍護。既點撥了官府上下,姚月娥是他護著的人,又免去她因女子身份和自己攀上的牽扯,保全她的名聲。

借出原料在先,暗中圍護在後,封令鐸也是個男人,最懂男人的這點劣根性。

他雖不信閱人無數、歷經浮華的薛清僅僅是看上了姚月娥的色;又不信他真如其所言,單單是欣賞她的燒瓷技藝。

封令鐸覺得薛清這人接近姚月娥,心思不說多麼齷齪,但也絕不是多麼的乾淨。

他突然就後悔了,後悔之前就那麼便宜地放走了她。

既然是兩清,光是她姚月娥得償所願算什麼兩清?

拿著他的銀子開窯廠、養男人,轉頭還有個身份不凡的皇商保駕護航,過不了多久她就會變成瓷廠老闆姚月娥,而不再是封府小妾姚月娥,她會忘記他,然後完完全全地將他抹除。

可是憑什麼呢?明明是她欠他。

封令鐸心下一沉,臉色並不怎麼好地開口道:「我是來與姚師傅算帳的。」

一句算帳說得姚月娥愣了神。

不待她問,封令鐸兀自又道:「我不愛強人所難,姚師傅想離開封府,我不阻攔。但姚師傅既為生意人,也該明白將本求利,勿折其本的道理。」

「所以……」姚月娥歪頭看他,一副並沒有聽得太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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