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之前,她猜想過無數種可能,可唯獨沒有想到,自己兒子小心翼翼藏著的這個人,她竟然是認識的!
何止是認識……
思及此,封夫人冷笑出聲,也難怪封令鐸好端端的去什么小倌館,原來都是為了掩人耳目,是為了護著這個狐狸精!
封夫人越想越氣,就這麼呆立在門口,一時也忘了言語。
而姚月娥早在轉身的那一刻,就認出了來人。
真要論起來,封夫人當初對她絕對說不上好。
可一開始到底是她將姚月娥帶回封府,給了她一口飯、一件衣、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不說心懷感激,姚月娥也絕不是什麼忘恩負義的人。
於是她調整了情緒,還是端上客氣溫和的語氣問封夫人到,「這些茶盞的訂單都是夫人買的麼?」
誰知對面的人全不領情。
她冷呲一聲,轉而厲聲詰問姚月娥,「你跟我裝什麼糊塗?兩年前你擅離封府,怎麼?外面活不下去,又回來纏著恪初?!」
話一出,姚月娥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凝肅起來。
可她仍舊維持著幾分該有的體面,不卑不亢地喚了她一句夫人,「您進了我家鋪子,我尊重您是我家的客人,但倘若你滿口污言、糾纏不休,也莫怪我不客氣。」
封夫人簡直被她這句話給氣笑,瞪著姚月娥道:「我不知你用了什麼手段將這間鋪子騙到手,但我今日就把話放在這裡,有我在封家一日……」
「有你在封家,我死也不會踏進封府大門。」
沒說完的話被姚月娥搶了去,霎時就沒了原本的氣勢。
封夫人吃了個啞巴虧,還不知該怎麼發泄,又見姚月娥命人取來了租房的契書。
「看到了麼?」姚月娥指著上麵條款,緩聲道:「白紙黑字,我憑自己本事賺的錢交房租,字據公證都在這兒,你就算告到官府都不占理的。」
當初在封府無依無靠被欺負夠了,姚月娥沒想再慣她。
方才一席話,也算是先禮後兵,如今姚月娥更是一個台階都不想給她,說完之後伸手一延,大有趕客的架勢。
封府里那個唯唯諾諾,忍氣吞聲的小丫頭,如今卻長出了這副膽子,封夫人登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她惱羞成怒指著姚月娥,吩咐劉嬤嬤,「給我、給我教訓這個膽大包天、尊卑不分的丫頭!」
「是!」劉嬤嬤得令上前,揚手就朝姚月娥臉上抽去。
「啪!!!」
驚天的一個巴掌,卻是抽在了劉嬤嬤臉上。
她被姚月娥打得一個趔趄,偏倒著就往地上撲去,還是封夫人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事到如今,真是什麼臉面都撕破了。
封夫人怔忡地望著姚月娥,極驚極怒之下竟啞然失語,只能一味羞惱地叫著,「反了!反了!你!你竟敢動我的人!」
言訖便拿起貨架上的茶盞,發瘋似的往姚月娥身上砸去。
姚月娥懶得再跟兩人虛與委蛇,抄起茶案後的一支雞毛帚,直楞楞地就往兩個撒潑的主僕身上抽。
封夫人再是暴怒,也是養尊處優的官夫人,要論打架,怎麼比得過鄉野里長大的姚月娥?
饒是姚月娥有意收了力道,主僕兩也只剩被抽得抱頭鼠竄的份。
最後,是劉嬤嬤撐臂護著封夫人,兩人才灰溜溜地從後門被攆了出去。
姚月娥攥著雞毛帚往腰上一叉,氣勢凜然地對夥計吩咐,「將這位夫人的銀子退給她,以後咱們姚氏瓷鋪都不做她的生意!」
話落,便訇然拍上了後院的板門。
*
皇宮,太清樓。
細雨霏霏,在海棠紋茜紗窗上凝成一排泠泠的水滴。
房間內茶香氤氳,一爐醇香的海南沉絮絮的燒著,細煙裊裊,清雅幽淡。
永豐帝落下手中白子,抬頭便見封令鐸蹙眉撐了撐一邊的手臂,「怎麼?」
永豐帝關切,「舊疾又犯了?」
封令鐸這才從棋局上移開目光,淡笑著搖了搖頭。
這傷是兩年前的白馬坡一役留下的。
彼時永豐帝和三千殘兵中計被困,封令鐸得到消息後,連夜帶著僅能調動的兩千人馬奔赴前線。
白馬坡地形險要,又逢大雪封山,不易大規模行軍暴露位置。故而封令鐸幾乎是以一人之力潛入包圍,將斷水斷糧三日的殘部給帶了出來。
當時他身中數箭,軍醫都說回天乏術,讓永豐帝提前準備棺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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