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魚腸小劍,原本被劉琸一氣之下扔了,事後阮韶懇求了幾回,他才讓下人重新找了回來。
阮韶拿著失而復得的小劍,珍重地收進了匣子裡。
劉琸不滿道:「這把劍傷了你,很是不吉利。你想要什麼我不能送給你,何必掛念著這一個玩意兒?」
阮韶道:「我都說了,這把小劍不同。你前前後後送我那麼多東西,就只有它……它是我們的定情信物。」
這話的最後幾個字音已低了下去,細不可聞,可劉琸還是聽到了。
他揚眉一笑,將阮韶摟進懷裡,吻著他的耳垂。
「定情信物呀。那我送了你小劍,你還沒回贈我什麼東西呢,這可不公平。不行,我也得要點什麼!」
阮韶被他撩撥得氣息不穩,道:「那你想要什麼?」
「自己開口就沒意思了。」劉琸道,「我等你給我個驚喜。」
中秋那日,劉琸將自己兩個小女兒叫過來,和阮韶一起過的節。兩個小郡主活潑可愛,且端莊知禮,對阮韶很是恭敬。
阮韶曾私下問劉琸:「靜山不知如何了?」
劉琸道:「她本想與我和離,可她娘家不准,說離了便不認她這個女兒。我不忍心她無家可歸,便將她安置在了別院裡,隨她自由交際。我與她……也是我的錯。當年太幼稚,將她搶過來。她嫁了別的人,也許都比嫁我好。」
阮韶苦笑,「你還能懺悔,倒是不錯了。當年你怎麼那麼見不得我好?我有什麼好東西,你都要搶過去。靜山再愛慕我,也絕不可能嫁我,你那時候急什麼?」
劉琸想了想,哂笑道:「大概,是怕你被別人搶走了。」
阮韶靜默了片刻,靠過去依偎進了他的懷中,與他緊緊相擁。
桂樹飄香,微風把落花飄拂到他們身上,樹梢上掛著一輪圓月,皎潔明亮,照得幾家歡喜幾家愁。
天一日日冷了起來,過了寒露,就要到劉琸的壽辰了。
劉琸今年二十有五,正是年輕力壯的大好年華。雖然不能馳騁朝堂,或是奔戰沙場,可這樣悠閒富足地做著一國之王,又有心愛之人陪伴在身旁,夫復何求?
那段日子裡,阮韶倒是時常自己一個人躲在廂房裡搗鼓著什麼。劉琸問他,他也不肯說。
劉琸猜他肯定是在弄送自己的壽禮,便不再多問,只等到了那天收禮便是。
中山王二十五歲大壽,辦得還是很隆重,京中皇帝有賞賜,各地王公派人送禮,當地官員名流也紛紛來賀。
阮韶到底是大越寧王,不便露面,獨自在房中呆著,看了一陣新出的戲本,不知不覺就睡去了。
迷糊中有人抱起了自己,輕輕放在床上,蓋上了被子。
阮韶揉著眼睛醒來,問:「酒席完了?」
「還沒有,我先退席了。」劉琸正用濕帕子抹著臉,滿面紅光,顯然是被灌了不少酒。
阮韶下了床,屏退了下人,親自動手給劉琸寬衣解帶。劉琸低頭注視著他,呵呵笑,道:「美人素手解羅衫。」
「你喝醉了。」阮韶推著他去沐浴,「趕快洗洗。」
「一起來。」劉琸抓著他的手不放,手心滾燙。
阮韶也不放心他這樣獨自沐浴,便被他拉了過去。
這些日子來,阮韶養病,兩人雖然同塌而眠,卻一直沒有房事。
都是血氣方剛的男人,愛人又在身旁,怎麼會沒有需求?
阮韶知道劉琸憋得辛苦,每每都幫他,結果自己倒是還得強忍著。
……
劉琸終於長吁了一口氣,阮韶已被嗆了個半死,臉憋得通紅。
他氣惱地抬起身,朝劉琸望過去,卻見他一臉滿足地閉著眼,發出均勻的鼾聲,竟然已經睡去了。
「真是個冤家!」阮韶無奈地笑了,起身招呼下人來把這位呼呼大睡的主子扶回床上去。
天亮的時候,外面又下起了雨。阮韶睡眠一向比較淺,輾轉片刻醒了過來。
劉琸還在身旁沉睡著,一條沉甸甸的胳膊搭在他腰上,以霸道的姿態將他摟住。
這個平日裡總帶著傲慢和警惕的王爺,熟睡的時候倒毫無防備,像個心無城府的孩子。
阮韶的目光在他臉上一寸寸掃過。
他們倆無數次同床共枕,他也無數次端詳過劉琸的睡顏,可只有現下,他才感覺到那種注視著心愛之人的滿足和愉悅。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