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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得無禮!在軍營之中逞武鬥氣,蔑視軍紀,成何體統?」

魯直厲聲呵斥,又深吸了一口氣,道:「且聽殿下將話說完——」

謝瑾朝魯直一拜,又走到中間,朝其他將領鞠躬行禮,謙聲道:「諸位莫急,這只是一招緩兵之計。擒賊先擒王,先前瑤將軍的信我認真看了,巴嶺山脈橫跨東西長四百餘里,因此各路山匪各自為營,盤踞了不少大小勢力,其中以西寨和東寨為首,各有上千人之多,且聽聞兩方日素有恩怨。」

「他們多為目光短淺之徒,想納瑤將軍為妾,不過是為了助長威風。在下覺得,不妨將這消息添油加醋傳給東寨,屆時送親隊伍招搖上山,將花轎往中間一放,東寨必會有人來搶親。一來,可藉此引雙方交戰,消耗賊寇兵力,以便我們下一步盤算。二來,也可順勢摸清他們的盤踞之所。」

帳中眾人聽完,面面相覷,仍有顧慮。

魯瑤在魯家軍中深得人心,是魯直的接班人。拿她作賭注籌碼,他們還是覺得不甚穩妥。

魯瑤見狀,先說服了自己,便站出來聲援謝瑾道:「即是為了大局籌算,我願意聽殿下的辦法,盡力一試!」

謝瑾朝她一笑:「多謝將軍。不過此計確實冒險,既是由我提議,不如就由我來入轎扮作新娘——」

第75章 擒王

非緊急的軍報都是每三日往御前送一次, 近來則改為了兩日一報。

今日恰逢暴雨,探馬信使因此在路上耽擱了半日。

天色已很晚了,裴珩臥榻久未入眠, 聽到信使到了, 又連夜披衣起身, 匆匆去外殿閱看軍報。

「皇上恕罪,卑職今日遲了!」信使已將軍報呈上,跪在地上請罪。

裴珩沒搭理他,只繃著精神關注著手中情報, 眉頭不由漸漸擰起:「他這是要以身入局?還扮……!」

他繃著下頜, 緊捏著信:「魯直到底是怎麼辦事的?魯家軍都死光了是不是?!」

探馬信使只負責傳送軍中情報, 旁的主帥沒有囑託,並不知情, 於是愣在地上不知該如何作答。

裴珩一想到謝瑾要穿著大紅嫁衣入那虎狼之窩, 便一陣心火難抑。他面沉如潭,憋著一股氣快步走到御案前,提筆便要擬詔阻止此事。

可他稍冷靜下來,想到這消息已是兩日前的了, 等御詔送到巴嶺, 多半已來不及。

且就算能及時送到,謝瑾也未必會同意自己為了私念,干預他的全盤計劃。

裴珩思量片刻, 還是心煩意亂地將沒寫完的御詔揉成了一團廢紙,然後取了張新的信箋, 稍穩心緒,提筆作了封家書。

[只此一次,不准再以身犯險, 此計了結,即刻回信報平安。哥,朕很想你。]

……

嫁衣是從附近的鎮子上臨時採買的,款式簡單,布料粗糙,色澤也比不上宮裡頭的綾羅綢緞鮮艷。

可謝瑾一穿上,竟襯得這身衣裳也金貴了起來。

他本就唇紅齒白,用清水洗了個臉,無需再施粉黛,而後用紅繩束起了捲髮,又取過魯瑤的梅花佩劍別在腰上,妝便成了。

謝瑾這身出嫁行頭雖是女子樣式,可在他身上毫無違和之感。若不加紅蓋頭遮擋,也不會覺得他真像個女人。

看久了,倒讓人心領神會到菩薩「男女同相」的意境。

連帳內婢女也忍不住跟靈昭嘀咕:「噯,你家主子長得可真好看,就是可惜你……」

靈昭冷冰冰的不為所動:「我不可惜,可惜的另有其人。」

婢女聽不懂,只覺得她怪怪的,也不敢再多問。

「瑤將軍覺得如何?」謝瑾轉過身詢問魯瑤。

魯瑤看得怔了,詞窮不知該如何形容,只笑著說:「好看。非得挑毛病的話,就是殿下的身量還是不容易藏。」

謝瑾低頭打量了眼自身裝束,又看向了自己的十指,想到了什麼,問:「瑤將軍可有手上佩戴的飾物麼?樣式越浮誇的越好。」

魯瑤想了下:「應是有的,先前我們從北朔那俘獲了幾箱珠寶,裡頭就有不少名貴首飾,不過殿下要這些作甚?」

謝瑾一笑,穩聲道:「聲東擊西,方能揚長避短。酒色財氣耽人心智,山匪別的未必真貪,但一定貪財。」

……

魯家花轎要抬到西寨的消息,已傳遍了巴嶺。

吉時一到,鑼鼓嗩吶歡天喜地,一路驚走了山道兩旁的野雀小獸,沿途卻暗藏殺機。

以免山匪疑心,送親抬轎的不過十來軍士,花轎旁跟著的也是魯瑤的婢女。

從遠處看不出任何破綻。

謝瑾特意吩咐走得慢些,在山上多繞了會兒,花轎才落在了約定的地點。

西寨的人已等了許久,為首穿披紅甲的便是他們的寨主陳利生。

「魯老將軍若是捨不得嫁女兒就不嫁,何必磨蹭推諉,我是做劫殺營生的,可從不強娶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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