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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住,阿珩,你別哭,別哭好麼……?」

謝瑾此刻兵荒馬亂,沒了主意,連安慰都稍顯無力。

他不知該如何哄裴珩的眼淚停下,歉疚懊悔之意相繼湧上心頭,難受得也要將他給撕裂了。

裴珩忽一把緊緊抱住了他,趴在他的肩上,哭腔不止:「哥,你當真……會與我了斷麼?」

謝瑾心也要碎了,他深蹙著眉,手掌輕撫著裴珩的後背:「不會,是我一時糊塗說錯了話,你別哭了好麼?」

可裴珩此時就如同一個怨女,受了負心漢拋棄,傷心欲絕,怎麼也哄不好了。

謝瑾心疼欲裂,更覺負罪難忍。他的心腸好,生平本就最怕虧欠別人——何況還是自己的愛人。

於是他猶豫半分,雙手便去溫柔捧起了裴珩的臉,輕吻了吻他的嘴角:「阿珩,求你——」

裴珩望著他一懵,不等他將「別哭了」三個字說出口,便更加兇狠地親了回去。

「唔……!」

那咸苦的眼淚還滑落在兩人唇齒間,就被那欲望一併吞沒了。

裴珩本性一旦暴露,他才不管這街上會有誰看到——

……

弦月高掛,隔著朦朧的雲霧,倒生出幾分曖昧的滋味來。

良久,兩人才結伴從那橋上離開。

裴珩除了眼尾還掛著一抹淺淺的淚痕,倒也看不出哭過,仍舊是那翩翩俊美的年輕帝王,眉宇間還添了幾分饜足滋味。

謝瑾的臉色倒是不大好,一陣紅一陣白,一時還有些夢魂顛倒之感,腳下都是虛浮的。

可他沒去細究裴珩,只要一想起方才裴珩落淚的模樣,還是覺得心有餘悸。

他們下了橋,就沿著河岸邊走去,便看到一群孩童正在踢毽子,嘴邊還念著朗朗上口的歌謠。

裴珩今夜得逞如願,心中有些醉意,並未留意沿途其他路人。

可他乍一聽見幾個字眼,不覺滲了點冷汗出來,遽然露出兇相。

「十五載,狸貓裘;十五載,杜鵑啼。道是明珠山間玉,原是異鄉寄巢生,寄、巢、生——」

謝瑾察覺他有異樣:「怎麼了?」

「沒事,我們快回去吧。」裴珩對他擠出一個笑,就拉著謝瑾趕快離開此地。

可謝瑾警覺,也已留意到了那歌謠中的內容,神色一滯,目光不由變深了幾許。

第87章 流言

「可查到眉目了?」

裴珩不等回到宮中, 當夜便緊急召集了幾名隨行官員,下令要徹查那首歌謠的來歷。

一天一夜過去,兩名官員眼下登車, 正是來向裴珩稟告查案的進展。

「回皇上的話, 這歌謠乃是半月前從建康流傳至安陽鎮一帶, 正是從建康興起的,據查建康街頭巷尾的孩童皆會此謠,至於是何人所編造,又是何等勢力在背後推動……請皇上恕罪, 臣等還需一些時間方能查明。」

用無辜稚子來造謠作勢, 這招惡毒, 也的確是不好排查。

知道謝瑾身世的人不多,除了謝茹, 便是北朔人。

謝茹勢單力薄, 在越州掀不起浪;可如若是北朔人,他們又是如何將手伸到建康來的?

那枚證明謝瑾身世的玉珏已在裴珩手中,怕只怕這歌謠只是他們第一步,還會有別的算計……

細思極恐。

事關謝瑾, 裴珩耐心本就不多, 於是面色陰沉,冷冷放話道:「既是從孩子口中傳出來的,那就從建康的大小私塾查起, 其餘戲院、市集、書院等地也都要給朕一一細查,絕不可漏放一個可疑之人。三日之內, 朕若是得不到一個結果,你們的腦袋也別想要了。」

車內官員忙顫顫巍巍跪了下來:「是……皇上,臣等必當竭力!」

謝瑾就坐在裴珩的身旁, 卻有些心不在焉。

馬車顛簸前行,他心思沉鬱,不由挑簾看向車窗外。

車隊已入了建康城內。

御駕今日回得急,官府未來得及清道,因此有不少百姓沿街圍觀這陣仗,時不時閒言議論。

「看,真是謝瑾!」

「不是說他是北朔人嗎?怎麼還有臉回建康?」

「誰知道啊……」

不過半月光景,那首歌謠已通過孩童之口,傳遍了建康家家戶戶,流言甚囂塵上。

也有人替謝瑾忿忿不平:「瑾殿下這些年來為我們百姓做了多少事,不過是幾句孩子亂傳的歌謠,豈能當真?」

可大雍百姓最痛恨的,便是北朔人,隨即就有人跳出來反駁他:

「無風不起浪,就住我后街的孫婆婆,從前也是個官妓,她說親眼瞧見謝茹在生產那一年,入過北朔軍營!謝茹生下北蠻的種,我看啊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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